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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這才相信她。而且，清漪看書過目不忘。有一次，她背李白的《蜀道難》，前前後後不到半個時辰，就看了兩三遍，便能背下來，我們都懷疑她事先背過了。直到有人拿出回雁書齋夫子新寫的文章讓清漪當面背誦，大家才相信清漪的本事。郎中，你醫術了得，不知道有什麼方子能夠治好她的記性，教她不要這麼健忘呢？&rdo;

何樰笑了笑，&ldo;又不是什麼病都有方子可醫，這件事，我倒是無能為力了。&rdo;頓了頓，又問道：&ldo;清漪打算一直留在雁府麼？&rdo;

&ldo;我也沒他處可去。&rdo;

&ldo;你天賦異稟，才思敏捷，聰慧過人，如果留在雁府，倒是有點可惜。&rdo;

才思敏捷？聰慧過人？平日裡，大家都說她蠢鈍不堪，清漪一時摸不準郎中的意圖，&ldo;不知郎中此言何意？&rdo;

&ldo;你是個可造之材，我意欲收你為徒，不知你意下如何？&rdo;

&ldo;這……&rdo;

葇兮插言道：&ldo;清漪，若你拜郎中為師，日後，必定成為可用之才，說不定，還能當個女宰相呢。&rdo;

&ldo;女宰相……那雁乙兄……&rdo;

&ldo;天下之大，山河錦繡，清漪如果出去見識下，就會明白，天下不只有一個雁州，世間不只有雁驚寒一個郎君。&rdo;

&ldo;郎中盛情，卻之不恭，但此等大事，需得多加考量，來日再回復郎中。&rdo;

一局終了，清漪秀眉緊蹙，不知道如何應對何郎中的話，也不知道他為何會有這樣的提議。

清漪和葇兮離開雅園後，笑敏來訪，恭敬地道了萬福，&ldo;郎中可有空？奴家仰慕郎中已久，此番幸得郎中駕臨鄙府，滿室蓬蓽，燦然生輝，我填了一首《更漏子》，想請郎中過目。&rdo;

郎中抱歉地笑了笑，&ldo;小娘子，今日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待我得空了，再與你探討。&rdo;

菱角街上，何樰看著滿目的琳琅珠翠，問向身後的小廝何全，&ldo;你說，她喜歡哪個？&rdo;

&ldo;自然是這支水綠色鑲蝴蝶的竹節碧玉簪。&rdo;

何樰搖搖頭，最終將目光停留在一支流蘇桃花簪上。她以前喜歡綠色多一些，不過現在貌似更喜歡粉色多一些。

攤主道：&ldo;郎君看中這樣鮮艷的髮簪，定不是買來送家中的女兒。&rdo;畢竟眼前的男子已經年近四十，三四十的婦人又怎會喜歡這種翠綠粉嫩的簪子。

這時，不遠處一道青色的身影路過，何樰的心頓時提了起來。即便多年不見，他還是一眼認出了她的背影。也對，她此時的確應該出現在雁州城。何樰讓攤主包好了簪子，讓何全去跟雁府辭行，自己則跟在那青衣女子身後。

女子站在渡口處徘徊了一陣，最終上了去往浯溪渡口的船，何樰去驛站牽了一匹快馬緊跟其後。雁州去往祁陽城的船隻逆水而行，祁水繞祁山蜿蜒而行，水路和陸路的距離相當，但馬比船快。那女子何嘗不知道陸路更快，但迷了幾次路的她終究還是選擇了水路。何樰在浯溪碑林的山峰上等了兩個時辰，客船才靠了岸。

那女子上了岸，在江邊輕輕哼著歌。

&ldo;梳洗罷，獨倚望江樓。過盡千帆皆不是，斜暉脈脈水悠悠。腸斷白蘋洲。&rdo;

&ldo;千萬恨，恨極在天涯。山月不知心裡事，水風空落眼前花，搖曳碧雲斜。&rdo;

&ldo;江畔，相喚，曉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