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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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的白色裡衣已經染上了一片血紅，越發襯得臉色蒼白似雪。

“祁兒……”穆離希慌張的撲到床邊，手忙腳亂的擦著穆祁嘴角不斷滲出的血液。

坐在床對面的沈之軒見正左摸摸右瞧瞧的老大夫突然被擠到了一邊吹鬍子瞪眼，而對方還一無所覺，不由得再次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人。

“李公子，稍安勿躁，先讓大夫看看。”

穆離希聞言，這才發覺房內兩人，以及遠遠站在門邊的白凡。

他勉強恢復冷靜，“……有勞大夫了。”

很快，大夫便檢查完了，只是大為不解的搖著頭。“這位公子除了身體虛弱，血氣不旺外，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礙，怎麼就會吐血不止呢……唉，找不到病根實在無法醫治，恕老朽無能為力。”

穆離希勉強壓抑下去的火氣再也無法控制，他一揮手抓住大夫的衣領，冰冷的嗓音卻怒不可遏，“治不好他，要你何用！”

沈之軒眼底無波，說出的話卻溫雅中帶著擔憂，“李公子且慢，這位公子身體無礙卻吐血不止……依在下看，會不會是中了不易察覺的毒？若是如此，也就難怪普通大夫診治不了了。”

穆離希聞言怔住，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突然變得慘白一片。

“毒……”他低低呢喃，倏爾轉身衝著白凡吼道，“叫樂楓過來！”

“……少爺，樂楓……恐怕抽不開身。”因為知道樂楓正在做穆離希留下的事，白凡猶豫了下提醒道。

穆離希一掌揮了過去，火大的道：“叫你去你就去，如果找不來樂楓，你就可以滾回暗樓了。”

白凡順著掌風退後了兩步，待得明白過來對方的話後聽，他只覺得從心底升起一股冰寒。即便以對方的功力根本傷不到自己，但他依舊感受到一陣前所未有的痛楚。

一直以來，他的存在，都是可有可無的。

當初是穆離希將他從暗樓帶了出來，從此，他將他視作自己的天，他的一生將為他盡忠。而被主人退回暗樓的人將生不如死，再不復存在的意義。

痛楚的心被升起的冰寒凍結，白凡低低應了聲是，然後恭敬的轉身大步離開。

這一切在他那張神色分毫不動的臉上看不出一絲半點。他突然明白，或許，他只要聽從對方的命令，盡忠就好。

……

白凡離開後，床上的人即便昏迷，卻依舊吐血不止，白色的裡衣整個都快被染成紅衣，鮮豔的顏色刺得人眼睛一片生疼。

穆離希此時的心緊緊揪在了一起，只要一想到穆祁現在這副模樣是因為他的緣故，他就覺得一陣錐心的疼痛。

“祁兒，祁兒……不要再吐血了……”穆離希慌慌張張的抹去對方流到下巴上的鮮血，青白的嘴唇顫抖的不成樣子，“再等等，再等等，樂楓馬上就來了……是他的藥……他的藥，他一定有解藥的……一定有！”

他像是自言自語的不斷說著，卻因為對方越流越多的血液而不斷湧出眼淚來，一向精心打理得整整齊齊的頭髮衣衫此時已經滿是褶皺而狼狽凌亂。

一直站在一邊的沈之軒聞言眉毛微微一動，不動聲色的看了穆離希一眼，隨即很快移開了目光，落到了依舊吐血不止的穆祁身上。

穆離希在旁邊斷斷續續說個不停，稍稍還有點神智的穆祁卻一點要理他的心思都沒有。

話說都要離開了，再搞好關係也沒有肉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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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臻帥清醒過來的時候，還愕然了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