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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梁景行衝了個涼,從浴室出來,沒看見人影,他喚了一聲,從樓上傳來姜詞的聲音。
梁景行走去樓上陽臺,見窗戶大開,姜詞正攀著欄杆,半個身體都探了出去。梁景行急忙將她一拉,一把關上了窗戶,“小心點。”
她剛剛換上的浴袍淋溼了些許,素淨的臉龐上沾了點雨水,望著他笑意盈盈,黑亮的眼睛似被洗淨過一樣。
梁景行收回目光,“到客廳去,我們聊一聊。”
梁景行替她煮了杯熱牛奶,擱在茶几上,到對面坐下,點了支菸,慢慢抽著,“你估過分了嗎?”
姜詞神色一斂,“前三科沒什麼問題。”
“還能不能去央美?”
姜詞垂眸,“英語差太多了。”
梁景行沉吟,一時沒說話。
姜詞端起杯子,淺淺喝了一口,有些燙了,但喝下去的瞬間,倒是覺得極為熨帖。她想起以前做數學題,要求在九宮格中找出兩個點之間的最短距離,數學老師說,不回頭,就是最短距離。
“我是不會復讀的。”
梁景行仍是沒有開口,煙夾在他指間,漸漸聚了一截灰,片刻,他將還剩一半的煙掐滅,似是終於下了決定,“來崇城美院吧,今後爭取保研或是出國。”
姜詞怔了怔,其實幾小時前她大腦空白地坐在考場時,已漸漸有了這個打算,但沒想到梁景行會替她說出來。她笑了笑,“真成了我老師,你豈不是更能光明正大地管我。”
“我可管不了你,我只給攝影系的上課。”
提起上課,姜詞忽想起一茬,“你在帝都留到了三月,這學期難道不上課?”
梁景行立時沉默,過了片刻才說,“我沒讓排課。”
姜詞好奇,“為什麼?你那位……朋友,莫非沒別的親友,需要你全程照顧?”
梁景行只說:“我在帝都還有別的事。”
姜詞張了張口,聽他這語氣,自然知道即便再問下去,他恐怕也不會回答,便住了聲,將大半杯牛奶一飲而盡,垂頭低聲道:“我明天得去醫院見語諾的爸爸。”
劉亞芬沒真的對姜詞造成什麼傷害,在派出所說明情況之後,也就放走了。臨走前,狠狠剜了姜詞一眼,那黑漆漆的眼中,似有無限的怨毒。
“法律上,你並不對張德興負有任何責任。至於你父親,公司破產,所有財產均被抵押沒收,加之出車禍去世,法院不會對其經濟犯罪行為追究無限責任。換言之,阿詞,你是清白無辜的。”
姜詞神色懨懨,“這話,我爸的律師曾跟我說過。早年我爸公司剛開張,張德興跟著我爸走南闖北,立下了汗馬功勞。張德興如今癱瘓了,一切全因我爸而起,我不能憑著別人的一句‘清白無辜’,就能丟下他不管……我良心上過不去。”
“那你打算管到幾時?張德興一輩子癱瘓,你準備照顧他一輩子?”
姜詞沒吭聲,她對張語諾一家,尤其是對張語諾的情緒,實則十分複雜。
沒出事前,兩家交好,姜詞一直拿張語諾當親妹妹看待。出事之後,張語諾沒與劉亞芬同仇敵愾,讓姜詞十分感激。但如今她的境遇已是雲泥,再也無法如往日一樣看待張語諾。每次張語諾笑意盈盈地與她分享種種趣聞之時,她心裡就會生出一種扭曲的嫉妒——嫉妒她是受害人,嫉妒她立場鮮明,更嫉妒她良心清白。
當然,這些隱晦的心事,她肯定不會說給梁景行聽。
梁景行嘆了聲氣,思索片刻,說道:“你過幾天再去,他剛知道自己癱瘓,恐怕情緒不穩。”
第22章 石榴紅(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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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了半晌,梁景行再沒開口說話。姜詞抬眼:“這就聊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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