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老師不正經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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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了打算，莫林站起，但是他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分別在集市兩處不同的地方購買了蜥蜴的尾巴與黑寡婦蜘蛛的眼睛。

這是為了防止有人透過他購買的材料推斷出他在製作魔藥，而發現他巫師的身份。

謹慎是巫師們在奧帝斯生存的第一準則。

購買蜥蜴的尾巴與黑寡婦蜘蛛的眼睛一共花費了莫林十個先令。

他計算了一下，按照柯爾特城的物價，這相當於莫林十頓的午餐，或者酒館裡找一次姑娘的價錢。

看來，走在世界最前沿的研究總是比較花錢。

“異端處刑了。”突然街道的人群中響起一聲高呼，“聽說聖騎士團的羅伯特騎士抓住了一名巫師，要在柯爾特廣場公開處刑！”

霎時間，街道的行人們像是聽到了什麼很憤怒的事一樣，紛紛激憤地湧向柯爾特廣場方向。

莫林心中微微一寒，低頭看了看自己，慶幸被處刑的不是自己。

“嗨！這該死的巫師，聽說他毒害了西特街的一家四口人，只為了取他們的心臟做魔藥。”跟在人群后頭的勞麗·亞吉夫人憤憤說道。

“天吶，這簡直是惡魔，真希望這個世界上永遠沒有這些傢伙。”邊上奇貨店鋪的利威爾害怕地說道，“很幸運我們有教堂的庇護。”

莫林聽著兩人的對話搖了搖頭，看來巫師在民眾心裡的印象真的很糟糕。

其實他們巫師也分為白巫師和黑巫師。

白巫師在與混亂的對抗中不斷晉升，專心研究巫術，追求世界的真理，並不會刻意地去作惡。

黑巫師在與混亂的融合中不斷晉升，不可避免的心智會受到腐蝕，人心往往會變得惡毒殘忍。

所以並不是所有巫師都是惡的。

他的老師哈里·布萊恩就是白巫師，向來只追求巫術的知識，探索真理，而且一直約束他的學生絕對不能出去作惡。

莫林沉默了一下，往柯爾特廣場方向望去。

【某個傻瓜巫師正在進行迴歸大自然的最後儀式，別羨慕，你遲早也會輪到，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

他並沒有隨著人群而去，觀看那巫師的處刑，很多時候麻煩都是在看熱鬧的時候惹上的。

人們離開之後，街道上一下冷清了很多。

莫林緩緩走在回教堂的路上，不經意間他發現街道一面牆壁上，有個黑色旋渦標誌。

他認得這個圖案，老師告訴過他，這是隱秘會的標誌。

在柯爾特城一直有個秘密組織叫作隱秘會，柯爾特的“異端”們組成的組織。

他們在裡面互相交流資訊，交換一些不能出現在市場上的東西，謀求在柯爾特更好的生存。

他的老師就是其中的一員。

莫林停頓了一下，最終沒有因為好奇走過去，而是什麼都沒看見似的離開了。

回到教堂，莫林看著冷清的禱告大廳，和老師與其他學徒們一起生活的畫面一個個閃過，心中有些小小的傷感。

他提起勞麗·亞吉爾夫人送的糕點，看了一眼，感慨自己的老師再也吃不到。

找來一盞煤油燈，來到大廳角落地下室的入口，莫林推開路口的石板，緩緩走下石階。

重新合上頭頂的石板，防止有人發現地下室，莫林一手提著燈，一手拎著勞麗·亞吉爾夫人送的糕點往石階下走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走了很長很長的路，他終於看到了教室的大門。

知道妮娜就在裡面，他沒有急著進去，而是心中默唸起咒語：

“偉大而美麗的深淵魔女，高貴而美豔的至高女王，請聆聽您信徒虔誠的呼喚……”

一邊念著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