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泡沫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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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密林間，風聲吹拂，泡沫平靜的話語繼續傳來。

“從小我便被當作尾獸的容器，被禁錮在同一個地方無法外出。”

“那時，唯有師傅日日夜夜地陪伴著我。”

“他是我那時唯一的光芒。”

“但……那一天師傅試圖抽出我體內的尾獸。”

“他不忍我再因為人柱力的身份而被一輩子囚禁在那裡。”

“可我……”

淚水止不住地從泡沫眼角流下，他卻好似全然沒有察覺，顫抖著道：

“可我誤會了！”

“我以為師傅……要殺死我！”

“求生的本能讓我爆發出了自己的力量。”

“六尾的力量……失控了！”

“當我重新清醒過來時，師傅已經倒在血泊之中。”

“而在師傅彌留之際，他告知了我他真正的意圖。”

“哪怕是死前，他也沒有怪罪我……”

“而是叮囑我逃出霧隱村，找尋自己存在的意義……”

泡沫雙手狠狠地抓在頭髮上，額頭用力地撞擊在地面上，聲淚俱下道：

“可我不明白，我不懂……到底什麼才是意義。”

“師傅就是我存在的全部意義。”

“我親手殺死了自己唯一的光明！”

“我根本不知道……師傅要我找的意義是什麼。”

泡沫停下了近乎自殘的行為，抬頭迷茫地看向信守。

“但這是師傅最後的囑咐，我只能拼命地逃出霧隱村。”

“這一路上，我見識到了從未見過的景色。”

“這片天地，是如此的寬闊。”

“會有日出、會有夕陽、會有鳥語花香……”

“然而，我沒有太多的時間逗留，我不敢停下，只能繼續逃跑。”

“師傅告訴我，逃出水之國，在外面，我才能找到自己存在的意義。”

泡沫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聲音低沉道：

“再之後，我遇見了你……”

後面的事情，泡沫沒有再說下去，信守便是親歷者。

看著情緒低沉的泡沫，信守內心忍不住嘆息一聲。

幾乎每一個尾獸人柱力，都會有著悲慘的經歷，能夠健康幸福成長起來的，不能說完全沒有，只能說非常稀少。

從小被孤立、歧視，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起來，能忍住不報復世界已經是很難得了。

像主角鳴人那種還能樂觀笑對生活的，不知該說是神經大條還是主角光環……

而類似尾獸人柱力這種，被忍村當成戰爭兵器利用的黑暗一面，在忍界裡其實並不少見。

不過是很少暴露在世人面前罷了。

就在這時，泡沫繼續開口道：

“我記得第一次與師傅見面時，他給我起了一個名字。”

“他說……以後你便叫泡沫吧。”

“儘管短暫但卻能自由翱翔，不受束縛。”

“那時我無法理解師傅話中的意思。”

“我只能是知道，我能有屬於自己的名字了。”

“直到師傅死後，我逃出霧隱村，見識到真正的天地後。”

“我才隱約明白，為何師傅給我起這個名字。”

“因此，雖然我怕死，卻也能坦然面對，如果這便是我的宿命的話……”

他的臉上有著如釋重負的笑容，看著信守感激道：

“從霧隱逃出後，我不想再居於一隅。”

“我想要去找尋真正的自我，如泡沫般自由隨性。”

“這是我的追求，亦是我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