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月色、走廊、傾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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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素儀為什麼會哭，祝施久一點也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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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決定說出蟲人研究計劃的之前，他曾設想過多種結果，比如洛素儀猜出他叛逆者的身份；比如洛素儀明白他只是拿感情當一個幌子，生氣地給他一拳；比如一臉茫然，什麼都沒聽懂，什麼也沒明白。

很顯然，最後一點對祝施久來說是最好的。

祝施久之所以會說，也是因為想要賭一賭最後的那個可能。在他看來這個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因為現在的洛素儀什麼也不知道，無知就是洛素儀現在最大的優點。

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洛素儀竟然哭了。

而且明顯還不是被氣哭的，而是真哭得梨花帶雨，一副傷心的模樣。

傅司都出現後僅僅說了一句“追上去”，祝施久便不再猶豫，也一把推開病房門追了出去。

洛素儀離開的速度並不快，再加上她本身只是為了離開病房，離開祝施久的視線，心裡亂糟糟的，所以她只是跑過了一個轉角便停了下來，祝施久拖著病軀追上去的時候，洛素儀正蹲在轉角後方掩面哭泣。

在幽暗的走廊中，還能聽到低低的抽噎聲。

“洛素儀……”祝施久站在了洛素儀的前方。

洛素儀抬起頭來，雙眼紅彤彤的，臉上因為她胡亂擦了兩下而佈滿淚水的光澤，她抬頭看了眼祝施久，隨後扭頭朝向另外一邊，努力不讓祝施久看到自己的醜態，吸著鼻子道：“你……你追上來幹什麼？我沒事的，你……你的身體要緊，回去休息吧。”

一邊說還一邊抽抽。

祝施久摸了摸身上，開始後悔身上的病服裡沒有裝紙巾。

“我、我來看看你，我沒想到你會哭。”他有些尷尬，也有些手足無措。

“我也沒想到。”洛素儀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靜下來，“讓你見笑了，我現在哭成這樣子。”

祝施久見洛素儀沒有再逃跑，便直接在她旁邊坐了下來，跟洛素儀一起背靠走廊轉角的牆壁。

月光從走廊的窗戶外靜靜地綴在跟前。

“對不起。”

祝施久這個時候就算再傻也知道道歉了，無論是因為自己欺騙洛素儀的感情，還是因為他強行把洛素儀拉下水。

說起來，自己一直很亂來，把別人拉下水的時候總是沒有考慮過別人的感受，愧疚該愧疚，卻從未手軟過。

他早該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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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素儀當時能夠在情感封閉的情況下因為超憶症成功治癒而強行突破生理限制而留下眼淚，就說明她本身就是一個感性的人，他對洛素儀所做的一切，或許是觸碰到了洛素儀最脆弱的地方，才讓這個感性之人哭成了淚人。

“不用道歉。是我的問題。”

洛素儀吸了吸鼻子，垂下腦袋，坐在地上，雙手環抱膝蓋，整張臉都藏進了雙臂中，聲音聽起來也悶悶的。

“不，是我的問題。”

祝施久在腦海中組織語言，想到了傅司都說的“理性戀愛”和“感性戀愛”論，還想到了傅司都說的“真誠才是必殺技”，應該沒錯了，洛素儀是屬於後者，感性戀愛，送她一朵花，她會優先考慮浪漫的那種……不，現在是思考這個的時候嗎？

連祝施久都忍不住扶額，想要分出身來給自己一拳。

“對不起，我沒有考慮到你的心情。我把你當成了工具，只顧完成我的目標，讓你強行記下了本不該記下的東西。對不起。”

洛素儀的身體微微一顫。

祝施久的聲音聽起來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