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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租金低於市價一半,且真正租憑的人家是宋家大房夫人的孃家,潘家。現在籤契的人,不過是潘家的一個下人。”
“兩家都是?”
徐硯擦衣裳的手微微一頓,臉色當即沉了下去,把帕子甩在桌案上。
“是,兩家都是。又是最旺街區當街的鋪子,賣的是絲綢和米麵,最得利的東西。宋大人當年是怎麼租給那人的。”
“你既然都說是潘家在掩人耳目,宋大人先前肯定也不會細查。只要年年繳了租,更不會查,這帳是宋大人走的,但真正過問的未必是他。”
也就是說,宋霖手下有人和潘家通氣,給了潘家這個便宜。
徐硯就想起昨兒宋大夫人來替陳家說項的事,笑了一聲:“明兒你就派人去把鋪子直接收回來,他們不搬,就告訴他們。以奴身籤契,根本無效,若敢鬧事,就報到官府裡。那奴才自然會回去報信。”
他就是要給小姑娘出這口氣了!
第20章
夜裡襲來的一場雨,直下到近天明才收了勢。
草木被淋得都耷拉著,徐府長房院裡剛開了兩日的石榴花飄墜一地,粗使丫鬟婆子披著蓑衣,在朦朧的小雨中清掃。
屋內,任氏正給徐大老爺穿官服,有話在心裡躊躇半天,到底沒憋住說道:“老爺,軒哥兒今年十四了,明年就要下場。課業繁重,每天下學了還得到母親還有我們這來問安,若不......讓他別跑了,就在外院安心讀書。家裡也多了個小姑娘,總會撞到不便的時候。”
徐大老爺對著鏡子正官帽,聽得手一頓:“你又在胡亂想什麼。母親幾乎都免了你的問安了,我也沒空過去,軒哥兄弟是替我們盡孝去的。那宋丫頭才十一歲,有什麼不便的。”
話裡話外是她不懂事了。
任氏臉上的笑就僵在那,覺得憋屈。徐大老爺見她不高興,長嘆道:“這麼些年來,你一直覺得母親對你有成見,可母親是在時刻替你想著,不然怎麼會硬要免了你去問安,甚至還提過孀居到另一處。是我強勸她,禮法不可廢,她才願意讓你晚間到碧桐院去。”
“不然母親根本不願意過問我們。”
“我沒有說母親對我有成見!”
任氏為夫君對婆母的維護也有些著惱,而且她想說的是宋家丫頭,怎麼就曲解到她對婆母不滿。
即便有不滿,她也不會傻到表現出來!
徐大老爺見她丟開手,跑到一邊悶坐著,也覺得自己剛才說得過於嚴厲。他走上前,聲音輕柔許多:“別瞎想了,等到軒哥兒要上場前再說。也許到那時母親心疼孫兒,先提出來也不無可能,衙門裡還一堆事,我得走了。”
說罷,輕輕拍了拍她肩頭,轉身攏著官袍袖子離去。
任氏側頭看向窗外,小廝給徐大老爺撐著油紙大傘,徐徐往院子外走。她莫名地心煩意亂。
過了不久,守門的婆子尋了她屋裡的大丫鬟,討好殷殷地笑著說:“老奴剛才瞧見老爺竟是往老夫人院子方向去了。”
大丫鬟就塞了幾個大錢給她,想著要不要稟報夫人,剛才夫人與老爺說話她都聽見了。老爺說差事忙急著走,卻轉頭就去了老夫人,要叫夫人怎麼想,不是還覺得夫人早上是在不滿老夫人。
還是不說了吧。她猶豫著轉身,就見到任氏冷著臉正站在內室槅扇前......
***
雨下得淅淅瀝瀝的,初寧穿著木屐,扶著綠裳的手慢慢往前走。
還未走到結廬居,就瞧見一個挺拔的身姿。他一手打傘,一手負在身後,清俊儒雅,模糊的雨幕都無法掩蓋他出色的氣質。
初寧遠遠就笑著喊:“徐三叔。”提著裙襬小跑著過去。
徐硯聽著她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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