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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車。
蘇楠楠坐進車裡,壓低帽簷,聲音刻意裝得低啞,“去永和巷。”
司機應了聲好,啟動車子離開。
永和巷離她住的小區不算遠,二十分鐘左右就到了。
巷子偏窄,車開不進去,蘇楠楠讓司機在街邊停下。
付了錢,她抱著小箱子朝巷子裡走。
左拐右彎,她來到一家釀酒的老店,四周的空氣都瀰漫著濃醇的酒香。
老店很小,時間久了,顯得有些破敗,印著斑駁痕跡的木門開著,酒香就是從裡面飄出來的。
蘇楠楠熟門熟路地走進去,“郭老,我要買酒。”
裡面,聽到她的聲音,躺在搖椅上乘涼假寐的老人突然跳了起來。
那雙渾濁的眼睛看向蘇楠楠,亮得驚人。
他搖著蒲扇,沒好氣地哼道,“你個小丫頭,這麼久沒來,我還以為你把我這個老不死的給忘了。”
“那哪能,像您老人家這麼好的師父我上哪找去。”蘇楠楠嘴甜起來,沒人能抵擋得住。
這不,老人被哄得心花怒放。
注意到她手裡的小箱子,他走上前,好奇地打量著,“你手裡抱著個什麼東西?”
“接單雕了個物件,過來交貨。”
連續三天沒怎麼睡覺,蘇楠楠眉眼間難掩疲倦,說話都覺得乏力。
“估計人要到了,我得先回去了。”
“這麼趕?剛來就要走?”老人皺眉,“不留下來吃個飯?”
蘇楠楠打了個哈欠,眯起雙眼,“改天吧師父,到時候我請您去搓一頓好的,再整瓶好酒。”
她真的是困得不行了。
見她這模樣,老人猜到她這幾天肯定沒怎麼休息,擺了擺手,“滾吧滾吧,黑眼圈都趕上熊貓了。”
蘇楠楠笑了笑,把小箱子放到桌上,時間有限,她倉促地離開。
在她走後沒多久,一個年輕男子風塵僕僕地趕了過來。
身材頎長,從頭到腳一身黑,明明是大熱天,他還穿了件長款風衣。
只見到貨,沒見到人,年輕男子面上露出遺憾的神色。
他看著躺在搖椅上的老人,湊近詢問,“郭大爺,您這次見到那人長什麼模樣了嗎?”
老人搖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著蒲扇,“老了眼花沒看清。”
聞言,年輕男子不死心,又問,“那對方是男的女的?”
“都說了沒看清。”老人語氣有些不耐煩地應著,“趕緊走吧,別打擾我睡覺。”
年輕男子滿頭黑線地看著他,男的女的都沒看清,他咋做生意的?
看著老人閉上眼睡覺,年輕男子只好放棄,抱著箱子轉身離開。
這次面基不成,那就下次唄。
反正總能見到的。
腳步聲漸漸遠了,聽不見了。
老人睜開眼,看了眼門口的方向,臉上露出耐人尋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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