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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賓客們滔滔不絕的祝詞。
如此客似雲來的繁華盛景,看在崔淵眼中,卻不啻於盛極而衰的前兆。魏王府諸人臉上毫不掩飾的笑意與隱隱的傲慢,也彷彿下一刻便會碎裂一般。可惜,許多人都只能瞧見如今的鮮花著錦,卻並未發現浩大聲勢底下的搖搖欲墜。
“子竟來了。”人群中倏然傳來崔泌的笑聲。
崔淵有些漫不經心地看過去:“原來是澄瀾。”他並非不曾瞧見崔泌笑容之中的諷刺之色,彷彿在說:你們二房不是不接受魏王的招攬麼?如今不是照樣要應邀上魏王府祝壽?若是當真傲骨錚錚,便發誓不踏入魏王府一步,這才教人佩服呢。眼下也不過是說得好聽罷了,該識時務的時候,照樣競相折腰。
當然,對於此人,他也懶得解釋什麼。不投效便不能有禮有節的來往麼?若讓魏王抓住機會,將對他不敬這個罪名扣下來,那才是無妄之災呢。崔府、公主府加起來這麼多口人,每走一步都不能太過隨心所欲。君不見,便是他再不願意,不也過來了麼?
“今日並非休沐,澄瀾怎麼也來得這般早?呵,校書郎果然清貴。”“清貴”一詞用在此處,便意味著“清閒”。配著崔淵嘴角的笑容,尤其顯得格外多了幾分嘲諷之意。崔篤、崔敏、崔慎眨了眨眼,均努力地剋制住笑意。他們這幾個孩子在自家人眼中不夠機靈,但在外頭一向機敏知進退,當然不會做出“嘲笑長輩”這等失禮之事。
崔泌眯起眼,笑了笑:“說不得,明年子竟也會是一位清貴的校書郎了。”
“是麼?那可未必。”崔淵意味深長地接道。
崔泌自是立即想起他如今正在做的摹本之事,心中的嫉妒之火猛地竄了起來,彷彿一瞬間便要燒去他所有的理智。不錯,他若是將摹本做成了,聖人怎麼可能放著他做校書郎?必定要格外提拔他。
“倒是澄瀾,杜長史那頭忙得很,怎麼不見你去幫著待客?”崔淵再度出擊。
崔泌臉色微微一變,而後又迅速地平復下來。他當然不可能去幫著待客,畢竟他是校書郎,並非魏王府屬官,更不是魏王底下的清客幕僚。他若是出頭待客,豈不是坐實了魏王結交群臣?“子竟說笑了,你我皆是客人,‘待客’一說從何說起?”
“唔,方才你匆匆迎上來,我還道是杜長史遣你過來的呢。”崔淵道。
崔泌冷冷地望著他,心裡很清楚,他這句話無疑存著挑撥離間之意。但他所言,的確是事實。較之杜楚客以及諸多魏王一派的核心人物,他的資格仍然太淺,他身後的博陵崔氏安平房因祖父逝去也已經失去了地位。他必須付出更多,得到魏王的信任甚至於依賴,才能在將來他登臨至尊之位時,獲得相應的榮華富貴。當然,崔淵崔子竟,甚至於整個二房,便是他最好的墊腳石。
“子竟,我雖然不知你為何對我生了誤解,但也想提醒你一句:識時務者為俊傑。而且,你的立場,未必是你們這一房所有人的立場。族叔父的想法,未必不會改變。說不得,往後我們還需更親近一些呢?”
崔淵瞥了他一眼,忽地笑了起來:“罷了。與其和你親近起來,我倒不如帶著家眷離開長安呢。”他理解了崔泌的言下之意,心裡對於遠在千里之外的庶兄崔遊崔子謙一家也有了最恰當的安排。此時立場相異者,必將禍害整個家族,絲毫都不能手軟。膽敢為一己之私而無視家族安全之人,還留著作甚?
崔泌沒料到他的反應竟然如此平淡,勾了勾嘴角。他當然不會指望一個庶子便能改變崔敦的想法。不過,一旦這一家人生出了異心,他能做的事情便更多了。而當嫡庶之爭涉及到奪嫡之事,那便更是精彩萬分了。
崔淵沒有再理會他,向著杜楚客走去,朝他行了叉手禮,寒暄了幾句。杜楚客見人便帶三分笑,倒也不因他是晚輩而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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