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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緣的延續,也還須得走動得更勤快一些,才能維繫這層親戚關係。
“這也是理所應當的。”崔淵回道,“總該讓阿實認一認親戚。”盧家畢竟是崔簡的母族,就算除了盧十一娘之外,他們都尚未給過他多少疼愛,將來也脫離不開。他也是時候教教崔簡,對待不同的親戚該用什麼樣的態度最合適了。
三房之事至此便告一段落,崔淵、王玫私下也不再討論此事。雖說時不時還能見到小四郎崔希、二孃崔芙娘,王玫偶爾也會對他們生出些許憐惜之意,但她心裡更清楚,崔家容不得出現任何意外。如同真定長公主所言,如今的崔家並不缺這幾個人。這兩個孩子若是始終掰不回來,等待他們的必定是送去真定莊子上的結局。那或許是作為母親的李氏最不願意見到的結局。崔希、崔芙娘能想到這一點當然最好,若是想不到,那也許便是屬於他們的命運。
如此,很快便到了晉王大婚的日子。
嫡幼子成婚,聖人與長孫皇后都十分高興。便是諸臣數度進諫不可過於靡費,晉王的親迎禮仍然盛大而又豪華得令人大開眼界。整座長安城幾乎都像過年過節那般熱鬧,圍觀群眾們紛紛湧出裡坊,聚集在皇城前與朱雀大道上,津津有味地談論著晉王與即將成為晉王妃的杜氏。早上剛落過新雪,皇城門前與朱雀大道便打掃得乾乾淨淨,青石鋪就雕著吉祥獸紋的御道上,鋪起了火紅色的地衣,一直延伸到道德坊的京兆杜氏別宅。而整座道德坊內都掛滿了燈籠,樹上纏著紅綢花,顯得格外喜慶熱鬧。
雖說親王婚禮大都不必新郎親自相迎,但黃昏時分,李治仍然親自點了幾位儐相,陪著他直奔京兆杜氏的別宅而去。
崔淵便是儐相之一,他御馬走在李治身後,有些感慨地望著那個仍然纖瘦的少年的背影。
數個月前,他們在馬球場相遇的時候,李治看起來不過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少年。身為聖人與長孫皇后所出的幼子,他的性情異常溫和,也似乎沒有什麼值得注意之處。這讓他輕而易舉地就被淹沒在了眾位兄長當中,存在感十分稀薄。如今,他似乎也沒有什麼改變,仍舊是那個蒼白瘦弱平和的少年。不論兩位嫡出兄長之間如何風起雲湧、如何龍爭虎鬥,也好像與他毫無干係。
也只有與李治朝夕相處的人才知道,短短數個月之內,這位虛歲僅十五歲的晉王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雖說這些變化不過是在一件件事中一點一滴慢慢積累起來的。然而,當這些點點滴滴匯聚在一起的時候,卻足以逐漸轉變一個人的眼界,乃至於最根本的心性。
崔淵正是這些變化的見證者。他比任何人都期待李治的蛻變,比任何人都期待大唐再度迎來一位多情而不乏殘酷,理智且不乏溫和,胸懷寬廣卻不乏殺伐果斷的君王。與李治結交本是無心插柳,卻讓他越發能夠理解那些追隨在聖人身後的賢臣們的心思。都道君臣相得乃傳世佳話,但良臣難得,明君豈不是更難得。尋找到一位值得效忠的主君,值得傾盡一切的主君,比什麼都重要。若是一腔忠心錯付,再有才華,再有抱負,也不過是過往雲煙而已。
而今,這一位仍在積累,仍在蟄伏。但當屬於他的時機到來,想必他一定能牢牢地把握住,也一定會給聖人、皇后殿下、諸位重臣一個驚喜。有時候,愈是精心栽培的名貴花朵,愈容易遭蟲咬病變凋謝;愈是受人忽略的花花草草,反倒愈容易扛住風吹雨打。當然,李治一向頗為受寵。但這種近乎憐惜的寵愛,與對太子的滿懷期待,對魏王的愛護驕傲,完全不同。正是這種不同,也造就了太子、魏王、晉王相差迥異的脾性。
他出神間,李治沒有受任何刁難,便已經順利地迎得了新娘,帶著婚車趕回宮城內。原本他的婚禮應該在保寧坊的晉王府舉行,但聖人不願意錯過愛子人生大事的每一個細節,便做主讓他在宮中成婚,過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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