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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
百餘里的地界。
那浩浩蕩蕩的長龍隊伍,此時已經停了下來。
在烈陽的暴曬之下,所有人都是嘴唇乾裂,病懨懨的有氣無力。
百姓們靠在行李的陰影之下……蜷縮著身子,動也不願意動。
因為哪怕翻身這簡單的行動,也會耗費多餘的體力。
在這種殘酷的環境之下,可能這一絲體力,就是能比別人活的久一點的支撐。
隊伍很長,但在太過疲倦計程車氣,以及那死氣沉沉的疲憊之中……看來,這支隊伍,就好像是正在步入死亡一般。
其中一名男子拿出水囊,晃了晃,聽著裡面那低到幾乎聽不到的水響,無奈的嘆了口氣,到底還是沒捨得喝,把水遞給了自己那正捂著肚子,一臉疲憊的妻子身上,嘶啞著聲音道:“多喝點,懷著身孕呢……可別苦了我兒子。”
妻子接過,卻並沒有大口大口的喝,而是僅僅開啟水囊,在唇邊抿了抿,溼潤一下嘴唇。
然後就小心的把水囊收了起來。
就這麼點兒水,誰捨得大口喝?
同樣的場景,在隊伍裡的每一個地方發生……
水源的稀缺,後面迷霧的緩緩覆蓋。
前路的迷茫。
與異魔的戰爭失敗……百姓們也都已經知道了,這些異魔是無法被打敗的。
就算到了大乾,或者到了大唐,又會有什麼用呢?
還是要逃……一直逃,一直逃,直到逃無可逃,然後被異魔殺死。
一名枯槁老者靜靜的躺在駱駝的陰影下,無神的雙眼望著天空,那麻木的雙眼,看不到半點前路的希望。
身體的疲憊與灼熱,已經感覺不到了。
甚至於,有種很輕的感覺……好像所有的不適感都已經不翼而飛,連多年的腰疼也感覺不到了。
身體輕飄飄的。
有種想要脫離這具陳舊的軀體,去到另外一個地方,完全解脫的感覺。
是死麼?
老者並沒有什麼意外……他本就年邁,經不起長途跋涉,又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之下,如果不是同伴照顧,說不得進來的第一天就死了。
就算這樣。
現在他恐怕也活不長了。
要死了。
他抬頭,看著天空的太陽,卻意外的並不覺得灼熱,反而……有股陰雲,緩緩將太陽遮蔽。
然後,一點涼意打在眼睛裡。
感覺很舒適。
老者驀然間瞪大了眼睛,涼意……這灼熱的流域,四季如夏,怎麼可能會有涼意。
而且這涼意似乎帶有神奇的特質,滴在身上,疲憊的感覺,不適的感覺,連帶著那朦朧的死亡預感,盡都消散不見了。
他一下子跳了起來,竟有幾分身輕如燕之感。
“下雨了!”
他叫了起來。
“下雨了……流域下雨了!”
其他人也都發現了異樣之感,一個個抬頭看天,然後溫潤的雨水落下。
並不是瓢潑大雨。
而是那種淅淅瀝瀝,連綿細如絲的春雨。
這雨並非是尋常的雨,彷彿帶有極其神奇的力量。
落下來的同時。
淋到哪裡,哪裡的不適感便會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輕飄飄如飛昇一般舒暢的感覺。
這一場雨,澆去了所有的疲憊。
隊伍瞬間充斥活力!
所有人都瘋狂的嚎叫了起來,站起身子昂著頭,張開嘴讓雨水落進嘴裡。
只需要幾滴而已,竟然連口乾舌燥的感覺都消失了,整個人彷彿脫胎換骨一般。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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