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白噩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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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金剛羅漢擋在陳克前行的路上，陳克看都不看他們一眼，金剛羅漢們肅穆的表情宛如雕塑一樣靜止在那裡，失去了呼吸，死的悄無聲息。

死的毫無意義。

羅漢們和陳克之間的差距大的幾乎不可以道理計，鴻鵠與燕雀，蚍蜉與建木都不足以形容！

——絕對不可逾越的差距，這讓怒目金剛的犧牲變得荒謬可笑。

保衛靈山？他們保衛了個錘子。

無視這些微不足道的背景板，陳克從容的邁步，宛如一位觀光者，好整以暇的欣賞著靈山的風景，前方傳來孔雀的啼叫與獅子的怒吼！

陳克抬頭一看，是文殊菩薩。

觀音千臂，但實際上千臂是一種境界，有千臂觀音，也有千手大佛，然而不是所有菩薩都能抵達千手。

千手是一種圓滿，千手觀音，便是菩薩境界進無可進的證明。

陳克目露讚歎，開口道：“世人只知觀世音菩薩，但誰曾向文殊、普賢二位菩薩境界絲毫不在其之下，韜光養晦意欲為何？”

文殊答曰：“佑我佛教，護我佛法。”

普賢說道：“天魔，你該去了。”

二者齊齊探出手掌，翻來覆去都是這招掌中佛國，陳克都看膩了，無趣的耷拉著眼皮，燃燈古佛都困不住他，文殊、普賢菩薩自然也不行。

兩座五指大山壓在陳克身上，他晃晃肩膀、搖搖腦袋，行動自如。

“兩位菩薩，還有什麼別的招式沒有使出來嗎？”

“西方教一脈傳承，絕技不外如是，施主，佛法論心，不論道。”

“哦？”陳克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那我願親身體會佛法的精髓！”

明明是你死我活的戰鬥，空氣中的氣氛卻感受不到一絲的煙火氣，三人席地而坐，就這麼隔空坐在山道上，文殊、普賢菩薩閉上了眼睛。

陳克也閉上了眼睛。

彷彿有一個世界在拉著他進來，那是一個極樂的世界，沒有災難、沒有疾病、沒有飢餓、沒有痛苦，人人臉上帶著笑容，幸福美滿。

普賢、文殊菩薩裹挾著陳克，站在此方世界之上，陳克能夠清晰的看清裡面的每一分細節，宛如站在容器之外的管理者，非常的奇妙且怪異。

陳克三人就像是巨人一樣，根本擠不進那像蛋一樣的容器裡，無垠的世界一片黑暗，只有這橢圓形的容器在散發著微光。

文殊菩薩驕傲的說道：“施主，這便是極樂天國！”

陳克冷笑道：“是嗎？我看分明是天魔極樂！”

佛法的最高奧義遭到質疑，文殊菩薩也不惱，無驕無躁，只是淡淡的解釋道：“眾生疾苦，天國之外一片黑暗，唯這樂園之中不受打擾，佛就是人心中那僅存的一片淨土，乃希望之微光。”

陳克搖頭，口齒伶俐的辯駁道：“眾生疾苦，然人之道，披荊斬棘！古有燧人氏傳火，神農氏嘗百草，先祖黃帝帶智人於平原上開疆擴土，面對野外的黑暗、危險的野獸，人類沒有屈服，太平盛世因何而來？信念因何而存在？”

陳克冷冷的笑著，大聲的說道：“爾等建一囚籠，圈養眾生，三魂不全，七魄不存，不得輪迴，不得轉生，眾生疾苦？苦什麼！”

文殊、普賢菩薩站了起來，宛如惡鬼，千手觀音的法相天地聳入雲霄。

靈山之上，陳克睜開眼睛，平靜說道：“極樂世界人人在笑，可若是一直在笑······那和不笑又有什麼區別呢？”

文殊和普賢菩薩的屍體從空中掉了下來，砸在靈山的臺階上，嘰裡咕嚕的往下滾。

菩薩死後也就是一堆爛肉，陳克微笑，雙手合十，唸了句阿彌陀佛。

“兩位菩薩，只不過是舍了具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