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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攙扶，胡成明一瘸一拐地過了很久才回到家。
說是家，不過就是一個破草棚子，之前有個老乞丐住在這裡，後來老乞丐病死了，順理成章的，他們兩個擠了進來。
等胡成明進來的時候，胡成雪早已經坐在了破草蓆上，一見他就是冷嘲熱諷。
“不是讓你去好好求情認錯嗎，怎麼連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你可真是要笑死人了。”
胡成明一身的傷又沒錢去看大夫，只能在回來的路上，去河邊艱難地洗了洗，現在一回來就聽到妹妹的嘲諷，當下整個人暴跳如雷。
“你厲害，你厲害怎麼不去啊？你的那些朋友們到底有誰幫過你？整天在家打扮得花裡胡哨的，吹噓自己是學校裡最受歡迎的人，結果到最後呢屁用沒有，什麼事都只知道讓我去，帶著你可真是個累贅！”
早在最初的時候，這對兄妹還想過互相扶持。
尤其是胡成雪，以為憑藉她讀過書的經歷，還有堅韌不屈的性格，一定會被人賞識，找到一份體面的工作。
結果呢？
他倆都只有十來歲，胡成明長得肥胖，但是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胡成雪長相一般，不過也就是認得幾個字，卻沒什麼文采，連個報社文員都做不了！
兩個人在外面摸滾打爬了這麼長時間，什麼工作都沒找到也就算了，胡成雪還差點被人賣到歌舞廳去做歌女！
兩個人從錦衣玉食，一下變得連吃飯都成問題。這種落差當然接受不了，幾次努力之後索性躺在草棚裡哪也不想去，實在餓得受不了了，就去外面餐館撿別人的剩飯剩菜……
就這還是胡成雪的奶孃惦記著她，隔三差五偷偷摸摸送點食物過來，不然這倆人早就餓死了！
“你是當哥哥的，本來就應該照顧我！可是你看看你呢，出來這麼長時間什麼工作都找不到。長得膘肥體壯的手上連半點力氣都沒有，連去碼頭幫忙卸貨都沒有人要你！”
胡成雪最聽不得胡成明嘲諷她，尤其是拿她以前的朋友說事！
當下怒火中燒，跳起來指著胡成明的鼻子繼續罵道：“還不是你這個蠢貨，連局勢都看不清，當初你要是別招的那個賤人，現在還留在家裡，最起碼不至於咱們兩個都落到現在這個下場！”
“我怎麼招惹楊水娣了！你連自己親爹都能氣死，現在在這裡裝什麼好人？”
“我再說一遍，爹不是我氣死的！”
“不是你還能有誰！你不要臉，你氣死爹，你怎麼不跟著爹一起去死了！”
最後這對曾經無比要好的兄妹扭打在一起，胡成雪抓傷了胡成明的臉，胡成明的拳頭砸在胡成雪腦袋上。
兩個人都很長時間也沒吃飽飯了，現在卻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把這麼多天以來的恐懼和委屈都狠狠地發洩在對方身上！
等他們終於打累了，氣喘吁吁地停下來時，胡成明臉上，脖子上，到處都是尖銳指甲撓出來的血痕。
而胡成雪一隻眼窩青紫，頭髮也被胡成明薅下來一大把，頭皮還不斷往外滲著血液。她只是試探著摸了摸，頓時疼的齜牙咧嘴。
“該死的！這都是楊水娣那個臭女人害得！”
冷靜下來之後，胡成雪死死的咬著牙齒，在心裡早已經把楊水娣千刀萬剮無數遍。
“就算知道是她害得能怎麼樣？咱們兩個現在連家的大門都進不去，難不成你還想要找她報仇嗎？”
胡成明的衣服也被扯破，破爛的布條鬆鬆垮垮掛著，他有些煩躁的直接把上衣脫下來摔在地上。
“有什麼不能報仇的？”
胡成雪只是瞥眼胡成明，旋即厭惡的移開目光。
胡成明因為暴瘦，身上的面板鬆鬆垮垮顯得格外醜陋，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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