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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節
風中充滿著刺鼻的硝煙氣息,碉堡上只有零散的幾個射擊口向外吐著火焰,回應著四周已成包圍之勢的密集彈雨,就像是少女被強暴前的無畏掙扎,近日的戰鬥三團從敵人那裡繳獲了無數武器彈藥,在結束最後的戰鬥中,幾乎是所有繳獲的輕重力火全數集中,以頭一次與鬼子的戰鬥中以完全壓制的火力佔盡上風。
被攻陷,是遲早的事,哪怕天照大神親臨也不能扭轉這一定局。
碉堡的樓頂,迷漫著沉悶至極的氣氛,滿身包紮著紗布,傷口仍向外沁著血絲的甲田大隊長,砸開所有的清酒酒瓶,塞進每一個士兵手中,往日只有大隊長才能享用的清酒,卻毫吝嗇地人手一瓶。
昨日的戰鬥中若不是手下士兵眼急手快把他救了回來,恐怕他也早已當場陣亡,在下午原來準備近接替他計程車官教導大隊井出大隊長,不幸被一顆手榴彈炸中,片刻後即為天皇盡了忠。
碉堡內幾乎是所有武器彈藥都被堆在樓下,在甲田大隊長髮放著清酒的時候,樓下彈藥堆上被士兵澆了上汽油,空氣中酒精和汽油的刺鼻氣味翻湧著。
“為了大日本帝國的榮耀!幹!”甲田大隊長揮著酒瓶,頭一個狂飲起來了,隨後扯著嗓子放聲大唱。
這已是最後的時刻,甲田心裡很明白,看看眼前這二十六個士兵,個個帶著傷,也只有玉碎這唯一一條路。
隨著甲田大隊長粗豪歌聲,其他士兵也掙扎著坐起聲附和起來,所有人都很清楚以平日對中國老百姓的惡行,可以想像外面的中國軍民幾乎以什麼樣的心情想憤怒地撕碎他們。絕對倖免的機會。
火被點了起來,為了發洩臨死前的瘋狂,大量酒精刺激著神經,扯著嗓子帶著絕望的表情唱著《君之代》,毫無忌憚地瘋狂之舞,剩餘計程車兵身軀顫抖著跳入一片火海,隨後在一陣極度痛楚的慘嚎中結束罪惡的一生。
也許是在越來越稀少的極度壓抑和絕望的歌聲中,甲田大隊長卻聽到了一絲不和協的聲音。閃著兇芒的眼神掠去,一個仍堅守樓頂凹口向上射擊地士兵,顫抖著身軀,發出時有時無的抽泣聲,機槍也是有一響沒一響的開火。
“誰?!~不許哭!帝國的戰士沒有眼淚!”甲田大隊長暴怒地握著武士刀,一腳踹開那個士兵,一個年青的面孔進入他的眼簾。
這個士兵來自於扎晃,甲田在東團堡任大隊長多年。自然認識和熟悉每一個士兵,是一個比較內向的年輕人,而現在卻戰意全無,如同一個沒有任何軍事素質的平民一樣在抱頭痛哭,也許是為生命最後地留戀和不捨。
“我。我不想死,我想回家,我還有弟弟,還有母親。我不能死啊,我死了,他們可怎麼過啊。”那名士兵全無士兵形象悲嚎出聲。
“混蛋!懦夫!就跟那個怕死的高麗狗一樣,你!振作點!~”甲田大隊長暴吼,眼神卻轉為凌厲,一把拖起那名士兵,手中的武士刀同時深深的扎入這名士兵的小腹中。
哭聲立止,士兵不可置信地望著甲田大隊長。口中嗬嗬作聲,慢慢的軟倒在地上,只餘下臨死前急促的喘氣聲,目睹這一切的其他士兵面色蒼白,繼續跳入火海中。
噹啷!甲田扔開武士刀,一言不發地地最後一個踏入火海里,一團殉爆的火焰立刻吞噬了碉堡內的一切。
碉堡外,鬼子微弱的機槍聲。幾乎抵擋不住三團將士們前進的腳步。最後甚至在沒有任何火力阻擋下,順利突破到鬼子的碉堡下。
“鬼子在鬧什麼?!”三班長雷龍聽到前方建在一個小坡頂上的高大碉堡內傳出的充滿悲涼意味歌聲。不由地放緩了腳步,提高了警惕,謹慎地依靠著零散地掩蔽物前進。
“君之代!”李衛面無表情地跟在他的身後。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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