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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原見王思任白眼望天不理睬他,當即醒悟,以美色喻八股實在是肆意了一些,得注意自己十五歲少年人的身份啊,不過這也是謔庵先生你自己提的頭,學生只是略作發揮而已。
王思任目光下移,瞥了張原一眼,這少年神態恭敬,靜候他發話,王思任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你果然用功,且有妙悟,你對八股還有哪些領悟,說來給我聽聽。”
張原哪敢再多說,恭恭敬敬道:“學生全靠先生點撥。”
王思任冷冷道:“這麼說你是極善舉一反三的了,我說一句你倒能說三句。”
張原額角見汗,不敢出聲。
王思任暗笑,心想:“板著臉嚇他這一下也夠了,這也怪我自己戲言在先,當然,這譬喻著實精當。”放緩語氣道:“少年人戒之在色,你還沒到十六歲,耽欲傷身,這修心養性的功夫不要廢了。”
張原真有點跳進黃河洗不清的感覺,他怎麼就成了好色少年了,也無從分辯,只好唯唯受教。
王思任對張原虛心誠懇的態度比較滿意,開始施教道:“萬曆之前,破題多用三、四句,萬曆初年以來,破題只能用兩句,破題切忌連上犯下,語帶上文稱連上,語侵下文為犯下,破題貴在流利、貴在大雅、貴在古律、貴在自然,大題之破貴在簡括雍容,小題之破貴在圓融靈巧,縣試、府試也就罷了,道試以上,考官都是八股名家,識見犀利,一眼就掃到這破題二句,這兩句若醒目中意,那麼這篇時文十之**就能過,破題平淡,後面寫得再如何花團錦簇,也容易被閱卷官錯過——”
這是八股名家經驗之談,極富真知灼見,靠自己揣摩領悟哪能見得這般分明,張原靜心傾聽,不知不覺就閉起眼睛來,這已成了他的習慣,卻又猛然醒悟謔庵先生不比範珍、詹士元他們,哪有學生在老師面前閉著眼睛聽講的!
王思任見張原剛閉上眼睛又突然睜開,他聽說過張原過耳能誦的傳言,笑道:“無妨,怎麼方便記憶就怎麼做。”又說了一番破題的要領,最後道:“這破題說著容易,真要一個題目擺在面前要你破、要破得圓融靈巧豈是易事,我先教你破四書小題,但這有個先決,四書倒背如流還不夠,還要能聚能分,所謂能聚能分,就是信手從四書中摘一句,比如夫子說‘巧言令色,鮮矣仁’,你就得把四書中與這句意義相近的其他句子全部背誦出來——我給你三天時間,三日後我來考你。”
王思任說罷,徑自回內院了,他有兩個書房,前院這個書房用於接待外客,現在就讓張原在前院書房學習。
《大學》、《中庸》、《論語》、《孟子》這四書是有意科舉者必須熟記背誦的,不計朱熹註釋的話,《大學》和《中庸》不過幾千字,《論語》一萬多字,《孟子》篇幅稍長,三萬多字,對張原來說,連朱熹的四書集註他都能隨口背誦,這五、六萬字原文當然更不在話下,但正如王思任所說,死記硬背沒有用,必須聚散隨意,這就要求張原必須一句一句去梳理、去整合、去辨析,八股文耗費心智,由此可見一斑。
四書早已熟記於心,倒也不用翻書,張原就那樣老僧參禪一般坐在書房的大椅上,每半個時辰就在書房裡來回踱幾步,然後又坐回椅子上默學深思。
小奚奴武陵坐在書房外的一條小杌子上,隨時聽候少爺的吩咐。
臨到午時,王管家來請張原主僕用飯,飯菜用食盒盛著已經送至西廂房,有鮮魚、有鹹肉、有時新蔬菜,飯是紹興的花白米飯,很是可口。
用罷午餐,武陵將食盒送回廚下,張原又回前院書房來回踱步,默默梳理四書義。
武陵無聊,王家的僮僕他又不認得,沒人和他說話,百無聊賴剝橘子吃,見少爺面前的茶盞幹了就去廚下給少爺端一杯熱茶來。
未時末,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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