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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介白丁少年列席縣尊大人的晚宴,實在是破天荒的事,若不是看王思任的臉面,侯縣令是不會這般屈尊的,而且掌燈前張原還是被告,現在成了他座上賓,侯之翰擔心遭人非議——
王思任道:“天音兄,方才一案可有遺憾之處?”
侯之翰道:“沒有。”
王思任道:“那又何必心存顧慮。”
侯之翰笑了起來,躬身道:“多謝老師開導,學生總是這般瞻前顧後,是以多年也不長進——老師請,王世兄請,張世兄請。”
晚明有功名者稱座師、房師的兒子為世兄。
侯之翰知道王思任的口味,宴席素樸清雅,都是紹興本地特產,酒是紹興荳酒,菜有八盤,分別是破塘筍、獨山菱、河蟹、三江屯蟶、投醪河鰣魚、湘湖蓴菜、十香鹹豉和鮮湯一品,另有紹興最出名的花白米飯。
廨舍晚宴設有兩席,兩人一席,自然是侯之翰與王思任同席,張原與那王姓少年一席。
王思任原以為是一人一席,不料侯縣令比較節儉,這讓王思任有點尷尬,看了看他那個兒子或者女兒,想說什麼卻又沒說,只是道:“小兒輩不得飲酒。”
侯之翰笑道:“老師是本地人,難道還不知這紹興荳酒不醉人的嗎,世兄小飲兩杯無妨。”
便有一個青衣童子來為張原和王姓少年斟酒,王思任只是看看,也沒說什麼,自與侯之翰談論一些朝野、士林之事。
暮色降臨,廨舍外漸漸昏暗,室內的燈燭就明亮起來,酒香淡淡,幾樣紹興名菜讓張原食指大動,舉杯道:“王兄,請。”
那王姓少年對張原方才在公堂上沒聽他勸告有些不悅,裝作沒聽到,自顧挑吃鰣魚,很專心的樣子。
張原淺淺飲了一杯就不再讓童子斟酒,見王姓少年吃了一條鰣魚又向另一條下箸,這盤裡總共就兩條鰣魚,便笑道:“王兄,留條魚尾給我。”
王姓少年臉微微一紅,縮回筷子,卻聽張原說道:“你喜歡吃就吃吧,這鰣魚就是我家門前投醪河裡的,我常能釣到。”
王姓少年終於開口了,輕聲道:“你平時除讀書外都做些什麼?”
張原道:“少年人玩的都玩,下棋鬥蟲、蹴鞠唱曲、鬥雞走馬、釣魚射箭,我都會一點,王兄平時玩些什麼?”心道:“是繡花嗎?”
王姓少年睫簾下覆,看著自己執筷子的手,說道:“也差不多,都是玩這些。”抬眼望著張原,問:“聽說你夢見幾個大書櫥,裡面奇書數萬卷,你一夜之間全讀完了,並且醒來後都記得,真的?”
張原道:“有數萬卷嗎,我沒說數萬卷啊,也就千把本書,算不得什麼奇書,既不能匡世濟民、也不能獲取功名,是閒書,我族叔祖這樣優遊林下計程車大風看的。”
王姓少年道:“我就愛看閒書,說說,你夢裡都看了哪些閒書?”
張原心想:“你當然就愛看閒書了,你又不用考童生、考秀才、考舉人、考進士,我可有得累。”
張原現在基本確定坐在他對面的不是王姓少年而是王家女郎,應該是王思任的女兒吧,王思任怎麼帶著女兒到處閒逛,晚明風氣有這麼開放嗎?
這王家女郎又追問了一句:“說說,你都在夢裡讀了哪些書?”
張原道:“很多很多,我不大記得書名了,只記得其中故事,哎,不說這些,吃菜吃菜。”埋頭剝吃河蟹。
王家女郎欲言又止,只好也吃菜。
隔席王思任提高聲音道:“張原,來這邊,縣尊要考考你。”
張原“呃”的一聲,差點噎到,心想:“考考考,老師的法寶,我兩世為人都逃不脫要考。”從侍童手裡接過手巾拭了手,向王家女郎一點頭,起身走到王思任和侯之翰席前,躬身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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