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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銀子吧。”
張原笑道:“我不是施主,你也不是化緣僧,還是唱曲吧。”
武陵春有些惱,便道:“那奴家再唱一曲劈破玉。”唱道:“結識私情本事低,一場高興無多時,姐道我郎呀,你好像個打弗了個宅基未好住,惹得小阿奴奴滿身癩疥癢離離。”
張萼笑得拍著大腿連聲道:“介子,小武笑話你本事低,顛鸞倒鳳不盡興,你得拿出點本事給她看看。”
武陵春怕張原著惱,忙陪笑道:“奴家哪敢取笑,這曲子就是這麼唱的。”
張萼笑道:“我這族弟或許還是童男子,你們七個誰能誘他上床,我出銀十兩。”
七個ji女一聽這話,一個個眼波盈盈春情無限地盯著張原,裝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樣子。
張原皺眉道:“三兄,這就太惡俗了,你把我當什麼人了,又要捉弄我?”
很少有人敢掃張萼的興頭,不過面對張原,張萼也不敢太過分,笑道:“罷了罷了,這些私窠子也的確沒什麼姿色,下次我們去杭州、去南京見識一下那裡的名ji妖姬——喝酒喝酒。”
行了一會酒令,答不上來的要罰酒一杯,鬧騰到交二鼓,張原起身道:“今日興盡,我們就都散了吧。”
張原沒有貪杯,張萼、範珍幾個都是喝得東倒西歪了,張萼讓能柱付了六錢銀子的酒席錢和三兩銀子的花酒錢,相互攙扶著下了樓,各僱了藤轎回去——
張原雖然沒醉,但也有四、五分酒意,走起路來有些虛浮,穆真真便叫了一頂竹轎來,讓少爺坐著,她扶著轎沿回東張宅第,到竹籬門外下轎時,武陵、大石頭迎出來,與穆真真一道把張原攙進去,張原自認為神智清明,就是腿腳不是很聽使喚,說道:“我先去井邊洗把臉,免得母親說我一身酒氣。”
冷涼的井水漱口洗面,酒勁大減,張原整了整衣巾,從穿堂進內院見母親呂氏,張母呂氏見兒子沒喝醉,便放心了,隨便說了幾句話,叮囑兒子早些休息。
張原回到西樓臥房,倒頭便睡,今日酒是喝多了,中午陪秦民屏喝酒,方才又與張萼、範珍他們喝了半宿,腦袋一沾枕頭便沉沉睡去,連鞋襪都未脫,半夜渴醒,坐起身時見小案上一燈如豆,有個人趴在他床邊睡著,定睛一看卻是穆真真,地上還有一個砂罐茶壺,想必是穆真真知道他酒後會口渴,半夜會找茶喝,就去烹了茶來,等著等著就坐在踏腳凳上趴在床邊睡去了——
這墮民少女雙臂交墊著腦袋,頭向張原這邊側著,睡容恬靜,睫毛覆著眼瞼紋絲不動,嘴唇抿著,上唇人中的凹痕顯得嬌嫩無比,張原忍不住伸右手食指去碰觸了一下她的唇——
指尖剛一接觸到那柔軟的唇,穆真真便醒來了,趕忙站起身道:“少爺——”
張原微笑道:“我要喝茶。”
穆真真便斟了一盞茶遞給張原,茶還有微溫,正好解渴,張原連喝了兩杯,穆真真收拾了茶具,匆匆走了。
張原出去小解回來,見睡在外間小榻的武陵這時也醒了,問:“少爺,真真姐呢,方才不是給少爺烹茶嗎?”
張原道:“已經喝過茶了,小武——”這一聲“小武”讓他想起百花樓的武陵春,不禁笑了起來,問:“你去會稽報喜可得了賞錢?”
武陵頓時來勁了,笑道:“商府管事奉商小姐之命賞了我二錢銀子。”
張原問:“商小姐可有回話?”
武陵道:“小武沒有見到商小姐,是一個婢女回話的,說商小姐極是歡喜,還問少爺何時去白馬山讀書?”
張原笑道:“天還沒大熱,熱了就去。”說罷,進到內室躺到床上,想著商澹然得到喜信時快活的樣子,他心裡也是喜洋洋,從現在開始他就是童生了,而且是以縣試、府試雙案首成為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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