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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到,奴婢何時讀給萬歲爺聽?”司禮監掌印太監盧受跪稟道。
五十四歲的萬曆皇帝臉色白蒼白並且有些浮腫,顯得那張臉又白又寬,說道:“先把一甲三人的名字報上來。”
盧受道:“萬歲爺,按規矩是要先定了名次再拆號——”
“規矩,規矩,整日都是規矩!”
萬曆皇帝突然就發起怒來:“難道朕也會弄出科舉舞弊案嗎,天下士人誰不是朕的臣子!”
“是是是,奴婢這就拆號。”
盧受嚇了一跳,趕緊拆封,然後道:“萬歲爺,這一甲三人分別是南直隸蘇州府長洲縣文震孟、浙江省嘉興府嘉善縣錢士升、浙江省紹興府山陰縣張原。”
“哦,張原也進一甲了,這人果然有才學,真金不怕火煉啊,就先念他的殿試對策吧,看看他對救災備荒有什麼好法子。”
萬曆皇帝稍稍挪了挪御臀,讓自己靠坐得更舒服一些,準備聽策文。
盧受翻了翻試卷,吃驚道:“萬歲爺,張原的卷子滿滿寫了十二張,怕有萬餘字。”
“寫這麼長!”萬曆皇帝也有些驚訝,沉吟道:“唸吧。”
盧受開始清嗓子,喉嚨裡有痰啊,萬曆皇帝不耐煩了,說道:“換個人唸吧,盧受你老了啊,這萬言策你若念下來,只怕要人攙你回司禮監了。”
“萬歲爺憐惜奴婢。”盧受尷尬地笑,讓身後的秉筆太監上前讀張原的這篇策論。
那秉筆太監聲音不輕不重,官話純正,念道:“臣對臣聞:古昔帝王之治,不外乎養民也……”
萬曆皇帝眯著眼睛聽,聽到“賦稅日增,徭役日重,民命不堪”這些話,不免龍顏不悅,不過這些話他也不是第一次聽到,言官們的奏疏比這激烈的多得是,就連罵他酒色財氣、荒淫無道的都有。所以倒也不至於發怒,繼續聽下去——
土地兼併、豪強不法、宗藩佔田、天災,這些尖銳問題一一提出,萬曆皇帝的臉色愈發不豫,但張原不是光提出問題一味的指責,都有相應的解決問題的策略,這讓萬曆皇帝暗暗點頭,他雖處深宮之中。但外臣的重要奏疏他都是看過或者聽過的。也知大明天下並非堯舜治下那麼美好,弊端實在不少——
待聽到張原提出的“冰河說”,萬曆皇帝身子不由得坐正了一些。示意秉筆太監暫不要讀,對盧受等人道:“這個張原是有見識的,可笑外廷那些腐儒。把災異全怪到朕頭上,一有天災就上疏要朕俾加修省,認為是朕失德導致天災,真是豈有此理!”萬曆十三年京畿旱災,萬曆皇帝還從宮城步行十多里到天壇祭天祈雨,很是虔誠,但現在,他已不再相信那一套,他的內心充滿了挫敗和失望。誰能相信一個至高無上的皇帝會是這種心態呢。
盧受順著皇帝的意思說道:“荀子曾言,天道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堯時還有十年洪水呢,這才有大禹治水,天災是有定數的。怎麼能怨得了萬歲爺。”
萬曆皇帝心情好了許多,讓太監繼續往下讀,張原這篇策論雖然洋洋萬言,但沒有空洞的套話,言辭懇切。分析透徹,忠君報國的惓惓之心溢於言表。大半個時辰聽下來,萬曆皇帝竟不覺得疲倦,隨即又聽了文震孟和錢士升的策論,吩咐道:“硃筆侍候。”從龍交椅上站起身,扶著一個矮壯內侍的肩,走到一張紫檀御案邊坐下,又看了看三份卷子的卷首,說道:“竟有兩個浙江人——”,當即提硃筆在錢士升試卷卷首寫下“第一甲第三名”六個朱字……
天色已經昏暗下來,司禮監掌印太監盧受捧了御筆欽定的一甲三人試卷來到皇極門內閣,十四名讀卷官都在翹首以待,一看已經拆封了,問知是皇帝下令拆封的,眾官還能怎樣,當即把其他卷子全部拆號,由首輔方從哲用硃筆寫黃榜,榜單用黃紙裝裱兩層,金光燦燦,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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