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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努力爭取這一切啊。
四更天時,龍門放炮,點名、搜檢開始,浙江考生排在南、北直隸和山東、河南考生之後進場,點名的監臨官根據考生在禮部報名的公據,審視考生的年齡、相貌與公據描述是否一致,有須或者無須、白臉或者黑臉、麻點瘢痕符合否,還要兩個同省考生簽名作保,因為舉人已經是地方上的頭面人物,認識他的人很多,若是請槍手代考很容易被人檢舉揭發,所以到了會試這一級,就幾乎沒有人採用這種舞弊方法了,而且會試搜檢也遠比考秀才、考舉人時簡單,除了搜檢考籃等隨身物品外,不會讓考生脫衣露體,只摘下頭巾看看、隔著衣袍拍拍捏捏,舉人已經是半個官身,搜檢不解衣是給舉人儲存體面、不損士氣——
張原心道:“北京二月的天氣寒冷,讀書人大多體弱,若要解衣脫襪仔細搜檢的話只怕有一小半要凍出病來,那整個考場就熱鬧了,上吐下瀉、咳嗽發熱,考場要成瘟場了。”
張原很快透過了搜檢,領了禮部印製的草卷和正卷各十二幅紙,提著考籃和爐炭等物走過三道龍門,只見迎面一株蒼老欹曲的古槐,枝丫夭矯如龍,很有氣勢,正緩步看時,忽聽身後一個聲音道:“此槐是元代人所植,距今有三百年,相傳此槐曾有文光射鬥牛,所以叫文昌槐,關乎文運,介子,拜一拜吧,求個好運。”
說話的是張聯芳,張原便放下手中考籃和器物,與族叔一起向這古槐行禮,然後二人並肩向裡走,張聯芳問:“介子,你是哪個號房?”
張原道:“小侄是‘垂’字第六號房。”
張聯芳道:“我是‘師’字第二號房,好險,差點就是屎號了。”
張原笑道:“這大冷天還好,不會太臭。”
張聯芳邊走邊道:“場屋文字,氣要豪,調要高,詞要湛,筆要新。”
張原恭敬道:“葆生叔指點得是。”
張聯芳笑道:“我是眼高手低,哪裡能指點得了你,你的制藝在我之上。”又道:“介子你自童生試至今就沒挫折過,而且都是案首,希望延續好運,我山陰張氏再出一個狀元。”
張原也沒一味謙遜,說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說話間,走過了明遠樓,轉而向東進入東文場,一排排的燈籠懸在號房前,每個燈籠上都有一個醒目的大字,“天地玄黃,宇宙洪荒”依次排列,張聯芳的“師”字號房在前,先進去了,張原往下走了百餘步,找到“垂”號房,每名考生都安排有一名號軍看守,這上萬名號軍都是臨時從京城附近的營兵中差撥來的,曾經在貢院當過差的不許再差,若有人冒頂正軍入場要受嚴懲,所以想要透過號軍來舞弊很難,號軍前胸後背印編號,張原示現號牌,一位編號為“六”的號軍便領著他進去——
順天府貢院早先發生過幾次火災,其中一場大火曾燒死了九十多名考生,張居正當政時,擴建貢院,把木板號房改為磚牆瓦頂,減少了火災隱患,張原進到第六號舍,這號舍規制與杭州貢院相仿,號房深四尺、寬三尺、高六尺,也有兩塊厚木板以磚頭墊著當桌椅,藉著號房窄巷的燈籠光,張原擦拭木板、釘油布防漏,聽得倪元璐一路叫著“苦也,苦也”,從舍前窄巷走過,帶來一股脂粉香,倪元璐好穿鮮衣、好抹香粉,學的是魏晉名士傅粉薰香的派頭——
張原忙問:“汝玉兄為何叫苦?”
倪元璐見是張原,愁眉苦臉道:“我是一號,苦哉。”
一號就是屎號,去年杭州鄉試祁彪佳就分到屎號,祁彪佳用紙團塞著鼻子考了三場,竟得《書經》魁首,此番會試,卻是倪元璐分到屎號了,別人忍忍也就過去了,偏偏倪元璐是有潔癖的,這簡直是上天有意要捉弄他,你不是好潔嗎,偏讓你屎氣纏身——
張原忍笑勸慰道:“汝玉兄,忍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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