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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極是熨帖,女郎的指甲也是精心修飾過的,拈棋時可見那指尖瑩潤勝過棋子,落子的姿勢也是優雅迷人,這都是經過教習的嗎?
張原靠坐在篷窗邊,看著三兄與這女郎對弈,心想:“上品揚州瘦馬,琴棋書畫皆通,曲中舊院名妓,交結騷客詞宗,這女郎若在四百年後,應是影視歌壇明星一類的人,在晚明,相對而言,這類名妓比良家女子更自由一些,好比這王微姑,到處雲遊,還能拜在陳眉公門下學畫,現在與我們弟兄三人同舟遠行,論詩弈棋,落落大方,這在良家女子是絕不可能的事——”
由此張原不禁想起未婚妻商澹然還有王嬰姿師妹,澹然是他的妻,他一定要好好呵護她,若有暇就多陪她遊玩,不會讓她侷促於深宅大院中,澹然聰慧,以後讓她幫忙管理書局或者盛美商號都可以,嬰姿師妹呢,多才又可愛,但是……
張原心微微一沉,轉頭向著船窗外,看黃浦江左岸風景——
三隻大櫓起落划動,一片篷帆鼓風借力,這五丈長的浪船在黃浦江中緩緩逆行,兩岸青山疊翠,山麓與平地間到處都是大片大片的綠葉和黃白色的花,這就是棉花,松江田地十有八九是種棉,何止百萬畝,號稱棉都,衣被天下,盛美號若發展順利,十年間成為松江最大的布行是很有希望,關鍵是要有本錢、要有人扶持——
張原與宗翼善輕聲交談,說些松江商人之事,宗翼善說每年春秋兩季,來松江販布的商家舟車幅湊,十萬銀以下商人的都只能算是中等商賈,江南士人棄文經商的很多,出現了所謂計程車商階層,東林領袖顧憲成認為富才能好禮,以義主利,以利佐義,直言不諱要求財,張原心道:“後世有論述認為東林黨代表了江南士商的利益,那翰社又該代表誰的利益,翰社最終也要走向朝堂,應該爭取哪個階層來支援?晚明社會極其複雜,各階層都處於劇烈變動中,爭取了這一個,必得罪了另一個,這也真是頭痛的事——”
張原安慰自己道:“翰社、盛美商號,現在總算開始起步了,只有一步步來,急沒用,日子還得過,且看這兩岸青山,棉花漫山遍野,稻花香隨風飄送,逆水行舟也頗有風景可看——”
舟行六、七里,張萼的棋就已經輸了,只聽女郎王微道:“燕客相公的棋能與介子相公互有勝負嗎?”說這話時,明眸望向篷窗邊的張原。
張岱笑道:“燕客的棋哪能與介子比,互有勝負,那是吹牛。”
張萼面不改色道:“介子授我三子我勝得多,授二子我負得多,這豈不是互有勝負。”
王微雙手合什,半遮著鼻子和嘴唇,說道:“原來如此。”笑得身子微顫。
張萼道:“這局我是大意了,是我貪看你美色,所以才輸了,我看只有介子才能贏你,他可以下蒙目棋,只有蒙起眼睛才能專心與你下棋。”
王微面泛桃花色,將手裡一枚白子輕輕丟回棋罐,眼望張原道:“那小女子想再向介子相公請教一局盲棋——”
張原現在不想下棋,他這兩天為翰社書局和盛美商號的事頗為勞心,微笑道:“讓我大兄與你下吧,我今日有些睏倦,改日,改日再領教。”
王微與張岱下棋時,張原到隔壁艙室自擬了一題春秋經義題,用了大半個時辰寫了一篇經題八股,船身微搖,隔艙敲棋笑語不斷,不覺倦意襲來,就伏在小案上小睡片刻——
磨好的墨有些沒寫完,洗掉可惜,穆真真就用剩下的墨汁寫了十幾個《華山碑》大字,墨汁寫幹,聽到身邊的少爺傳出輕微鼾聲,穆真真便輕手輕腳收拾了紙筆,洗了筆硯回來,見少爺鼻翼浸出幾粒細汗,墊在頰下的右臂衣袖也有些汗溼,臨近午時了,這天氣很熱啊。
書案邊就有一把摺扇,穆真真慢慢展開摺扇,抱膝坐在少爺身邊給少爺扇涼,扇了一會,卻見那個王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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