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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便不希望她哭、她生氣、她難過、她受傷,只消遠遠看著有一個人在喬木軒剝著桔子皮哼著小調揣著作弄和淘氣的心情看庭前花開花落,便覺得也是一種美好。
不願這美好被人打破,即便他知道阮棠綾不需要被保護,心中卻緊緊拽著不讓她受傷的信念將她護在那個最安全的角落。
他知曉季嘯重新將目光挪到了阮肅身上,秦拂玉故意讓雲姨唆使眾人去西郊,而後又派人偷偷將季微明引到伶歌坊。伶歌坊那批買容錦蘭花的人是她的,可那個藏在解語屋裡又和阮棠綾交過手的人卻不是她的人。
一來想讓季微明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趕走那人,二來她需要給上頭一個合理的替阮棠綾解圍的理由。
她嫉妒阮棠綾,可卻不能下手,因為阮肅。
“我想個辦法。”季微明半躺在椅子上微闔雙眼,一絲疲倦浮於臉上,秦拂玉的手伸了伸,卻又縮了回來。
“什麼辦法?”她哼笑了一聲,螓首蛾眉似遠山眉黛,卻帶著同樣的焦慮,“不想讓她捲進來,就只能讓她離開。”
季微明霍然睜眼,咻地轉頭看向秦拂玉,竟有微微怒意。
彈指間又平靜了下來,直直坐起,似在做艱難決定。
離開,阮棠綾本就是為了他而來,離開談何容易。
離開,當陪伴成為習慣,讓她離開又談何容易。
季微明站起來,小跺幾步,眉峰之間隱約皺成川字,可見心中著實為難。
“有別的辦法嗎?”問出口又嘆了口氣,他曾許諾不會再讓她受傷,可刀劍之間穿梭的驟雨狂風即來,能做的,也不過是讓這個身餡其中原本可以置之身外的姑娘遠離這裡的危險。
他是困獸,尚做爭鬥,卻無心拉別人下來,何況那個心裡頭不可放落的姑娘。
三分惆悵三分不捨三分絕決,還有一分無可奈何。
秦拂玉緩緩起身,驀地問道:“你說呢?”
答案早在心中,何來辦法。
轉身看秦拂玉,一顰一笑皆入山巔白雪瓊玉,那本也是個馳騁蹁躚的女子,和季微明,不同人,卻同命。
“那就這樣吧。”季微明點了點頭,眼神透過窗欞落在院外,遠處有紅似火的楓葉荻花,還有深秋金黃的野菊,大片的火紅和金燦,也抵不過秋風蕭瑟的掃落。“我出去走走,你看好陸尋風。”末了又回頭:“那天伶歌坊和棠棠交手的人,把棠棠推下水的人,是陸尋風?”
秦拂玉微頷首,以示應答。
季微明冷冷地揚起嘴角,朝著陸尋風的住處瞥了兩眼。
秦拂玉和陸尋風雖各自為季嘯做事,可兩人並未共事。況且秦拂玉的身份著了一層紗,更是不待見陸尋風。
季微明推開門從右側繞過,長廊蜿蜒通向喬木軒,稍一駐足,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
阮棠綾氣定神閒地坐著翻書看,鼓著腮幫子一手指著書頁,指尖順著小人的輪廓劃了一圈又一圈,笑容卻是心滿意足的。
未曾注意到季微明的到達,阮棠綾的手上依舊是季微明畫得那本,至於陸尋風送來的,在她完全找不到任何疑點之後連碰都沒碰。
她倒不是個真愛看書的人,只不過這假愛好說去處了,便隨著他們來阿諛奉承。
一入侯門深似海,農奴翻身把歌唱。
剎那間抬頭,季微明已經坐在了他對面,瞅著書封若有所思。
阮棠綾手一縮把書推進了懷裡,揶揄道:“我前幾天沒看書,今天才看的。”好似就怕被季微明發現她成天翻來覆去也不過看《深夜談史》的三分之一,侷促中帶著點羞澀,戒備的眼神讓他哭笑不得。
心中便也堅定了幾分,趁著這幾日將十本的諾言還上。
眼光隨即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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