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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住在一個非法群租房裡,屋裡用隔斷打出了八個小隔間,每間有一張上下鋪,住倆人。室友大部分是女的,大家約好了不在公共空間抽菸,也沒人不沖廁所,所以還算乾淨。至於住她上鋪的姑娘整天晝伏夜出,就都是小事了,甘卿是個在橋洞裡都能睡著的人,不在乎這點打擾。
總得來說,她覺得自己的小窩便宜、乾淨,離上班的地方又近,什麼都好,物美價廉。
可惜,這年月,物美價廉的東西往往伴隨著一些其他的問題——比如不合法。
於是這天,甘卿一路哼著《山丘》走回家時,就發現“家”沒了。
一群人拎著鍋碗瓢盆,聚在樓底下。甘卿在其中碰見了她的室友,室友翻出一雙拖鞋給她,並且告訴她,最近燕寧市開始了新一輪的群租房嚴打,他們的租屋被查封了,馬上就得搬,不能過夜。
於是他們這一幫人,晝伏夜出的“貓頭鷹”也好,早睡早起的“百靈鳥”也好,全都給轟到了大街上。
十五分鐘後,甘卿搶救出自己簡單的行李,蹲在路邊的馬路牙子上,抱著根煮玉米——玉米也是她貓頭鷹室友給的,還挺甜。
乳白色的路燈在她身後一字排開,細瘦的燈杆舒展著,像一排翩翩起舞的天鵝,沿著寬闊的馬路延伸,溫柔起伏,串起了星星點點的萬家燈火。
這天夜裡,真是無巧不成書。
碰瓷的和管閒事的,不自量力的和深藏不露的,殊途同歸,都在愁雲慘淡中琢磨自己該去哪過夜。
第六章
喻蘭川順路送了於嚴一趟,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小崽的屋門一直關著,也不知道是睡了,還是在生悶氣。
嘖,青春期。
喻蘭川懶得理他,總覺得自己像他這麼大的時候,心智成熟多了。
他在穿衣鏡前看了一眼自己的襯衫,心如刀絞。要是單純掉幾個釦子,他還能動手縫一縫,可是胸口處沿著布料紋理,還撕開了一條手指長的口子,以他本人的手工水平,肯定是無力迴天了。
“為什麼非要逞能?”一日三省的喻蘭川沉著臉,對著鏡子審問自己,“在一條鹹魚面前,就算帥裂宇宙,有價值嗎?能抵一次乾洗費嗎?你真是吃飽了撐的!”
可能是為了迎合蘭爺的“罪己詔”——特別是最後一句——他的胃長而曲折地叫喚了一聲。
喻蘭川這才想起自己還沒顧上吃晚飯,於是沒精打采地把破襯衫脫下來,順手塞進垃圾袋,掏出手機叫外賣。
他的手機支付連著銀行卡,一花錢,就會收到賬戶餘額變動的簡訊,面對彈出來的餘額,喻蘭川沒敢多看,只掃了一眼,心就和胃一樣冰涼了。
於是他又摳摳索索地把破襯衫撿了回來,打算剪一剪當抹布用。
這樣當然省不出幾分錢,但“節儉”本身,有時就好比是一支麻醉劑,能從精神層面上稍微麻痺一下窮的痛苦。
泥塘後巷的孟老闆跟他大爺爺認識,看在老人的面子上,給了他們幾句實話。
據說那個碰瓷團伙是剛從外地來的,有一點拳腳功夫,老太太最厲害。他們來燕寧,拿一些不入流的江湖手段到處坑蒙拐騙,專挑那種一看就比較“軟柿子”的年輕人下手。
這幾年社會安全教育比較到位,大家都明白命比錢金貴,迄今為止,受害者們都挺配合,一看事情不對,立刻乖乖認倒黴,雙方一手交錢、一手放人,還算心平氣和,沒鬧出過什麼動手傷人的事。
泥塘後巷的老住戶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沒人吱聲。
孟老闆加了於嚴微信,答應以後有什麼線索,隨時報告給民警同志。這事也就只能先這樣了。
外賣還得等半個小時,喻蘭川就開啟電腦,準備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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