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就是禍水[重生] 完結+番外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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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上官允便蹙著眉道:“你沒聽出來我這是在安慰你嗎?叫你別和那個下巴都要抬天上去的一般見識,等以後學了一身好本事,就不用再畏畏縮縮的了。”
荊無憂問道:“我什麼時候畏畏縮縮了?”
上官允推搡他一把,笑道:“本少爺又不傻,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這小乞丐對我能擺出這副臭樣,但對大師兄呢?一見到他就慫得話都不敢多說幾句。”
第16章責罰
倏地,荊無憂屈尊降貴般地抬頭直視著他,一字一頓地道:“我對大師兄只是敬重,是因為他曾救過我的命,也因為他能在師尊出門的時候教我們劍法。投之以桃,報之以李,感遇忘身,銘感五內。二師兄現下非但不對大師兄抱有感恩的心態,反而還在背地裡向同門師弟說三道四,此舉就不覺得有些不妥嗎?”
他說地朗朗上口,字腔正圓。
一雙勾魂攝魄的柳葉眼直勾勾地瞪向他,似乎天地間所有的人事物在這雙眼睛中,都會被洞穿得體無完膚,看得一目瞭然。
上官允是從未聽過這種“有格調”的說教。
以前還在上官府,嫡夫人每逢要責罵他時,向來用的一直都是再簡單不過的“你這個逆子”、“沒用的廢物”、“怎麼對得起你姨娘”、“天生的賤種”等等毒辣卻又單一的語句。
如今聽到這種“斥責”,心情竟變得有些難以言喻。
上官允抿了抿嘴,指著他忿忿道:“你這小東西是在怪我?”
那根全身上下都在表露著“不敢置信”四個大字的手指對著荊無憂的時候,都在隱隱顫抖,他尤其不屑地瞥了上官允一眼後,不予理睬,直接奪門而出,彎腰拾起地上木劍及彈弓,一個人兀自練了起來。
上官允茫然了好一陣子,看著他的身影搖了搖頭,抱怨道:“我不就隨便說說嘛,用得著這麼較真?還犯這麼大的火氣。唉,師兄師弟都是這種人,洛瀟師尊怎麼會收這麼些個奇葩做徒弟,還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就不怕折壽嗎?唉,命苦啊命苦。”
道完後須臾,就在他伸伸懶腰,撓完背後準備回房休息時,只聽從屋子裡的另一頭傳出鳳遲齡的聲音:“真當我聽不見是吧。”
修真之人的五感何其敏銳,只要對方根基不足自身深,就連他們發出的氣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更何況還是上官允這個大嗓門。
而在這瞬間,他的所有動作戛然而止,杵在原地一動不動,呆若木雞,脊背僵得發硬。
緊接著又是鳳遲齡那毫無情緒波動的輕飄飄的一句話:“現下這件事就告訴你什麼叫做隔牆有耳,今天回房把這四個字抄寫一千遍,抄不完不準睡覺,明日我檢查。”
宛如晴天霹靂當頭一擊,上官允不服,嚷道:“大師兄你又不是師尊,憑什麼要……”
鳳遲齡冷然道:“憑我有的是法子捻死你。若是在明天我看不到那四千個字,等師尊回來我就叫他轟你下山,滾回你的上官府去!”
這並非是在開玩笑,而是切切實實地動了真格。
明顯注意到周圍溫度急劇降低,稀薄的空氣中凝聚了若有若無的幾片冰晶寒霜。
上官允下意識地縮起脖子,不敢再言語,只得搓搓手臂,無聲無息地朝門上狠狠剜了一眼,匆匆跺步離去。
表面上雖滿是忿恨與不甘,可心底裡到底還是懼怕著鳳遲齡的。
他將自己關進屋子裡,悶聲不吭地翻開桌上的紙和硯,含淚抄字去了。
清明夜晚,晚風獵獵,攜起一陣清新的花草氣息。
屋子外頭一身雪白衣裳的荊無憂,盯了掌中彈弓許久,若有所思般將其藏入衣襟之中,然後持著那把木劍懵懵懂懂地練了一個晚上,直到次日丑時才肯臥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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