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血債，血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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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鳳靈曦的懷中已然多了一隻羽翼華美奪目的鳥兒。

昆彌遁回混的混沌須彌之芥內，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其實他一點也談不上喜歡人類，但很快，擔心鳳靈曦誤會什麼又緊接著神情彆扭地快速低聲道：“你除外。”

話音未落，人已經先一步沒影兒了。

雖然臭女人不止一次態度不好，現在連只鳥的地位都比他高了一看鳳靈曦那心疼愧疚的目光，昆彌就黑了半張臉磨牙。

不過，平心而論的話，他應該是不討厭鳳靈曦的，甚至心底隱隱期待著她的成長。

明明是弱小的人類，卻總能做出讓他詫異意料之外的事，膽大包天……包括但不限於丟他……

鳳靈曦聞言頓時眨巴眨巴眼睛，她若有所思著什麼，手輕輕拂過懷中安心睡去的小玄鳳眸光不自覺地柔和了不少。

半晌過去，鳳靈曦低笑一聲。

夜空的月色依舊皎潔，萬里無雲。

渾身如同有上萬只螞蟻在爬來爬去啃食著自己的骨肉，很快鳳靈姝就淡定不下去了，她驚恐的發現自己身體內，她從鳳靈曦那奪來吞下的鳳骨與魂元竟然在幫助那些啃食著自己的毒素擴散！

不！！！

喉嚨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連一些吚吚嗚嗚的音節也難以吐露，毒素擴散得極快，所過之處更是重災區。

一想到鳳靈曦說要讓自己活夠九個月，鳳靈姝就忍不住渾身顫抖。

她信了！

她真的信了！

現在她就已經感受到經脈寸斷時的痛不欲生，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絕望，過去了十幾分鍾，現在她的四肢也完全沒有了感知，只有無盡的疼痛淹沒了她。

不知道又過去多少時間，鳳靈姝隱隱感覺到頭頂籠罩下陰影，瞬間她激動無比。

“還醒著呢？”鳳靈曦驚訝地挑眉，隨即嗤笑了聲，只是眼中並無半分笑意。

鳳靈曦親眼看見小玄鳳渾身是傷的樣子，骨頭刺穿了皮肉，身上的肌膚沒有一處是好的全是鞭傷，和深可見骨的傷口！

她不知道昆彌用心頭血做了什麼，才讓小玄鳳那麼嚴重的傷勢轉好。

她只知道，那一刻她體會到了心痛。

鳳靈姝突然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猛地抓住鳳靈曦的衣襬！

通紅佈滿血絲的雙眼和扭曲的面容顯得有些猙獰恐怖，難以置信，白天裡那個嬌柔美豔的少女會是她。

“不用求我，死亡很簡單，但要人生不如死卻很難。”

鳳靈曦微笑著蹲下身去，她小心懷中睡得香甜的小鳥兒，抬眸，指尖請捏著鳳靈姝的下巴：“你本可以死的很痛快，一命換一命，你殺了鳳靈曦，我便殺了你，公平得很。”

“但你不該對魂獸下手，不該至鳳家於危險中。”鳳靈曦眸色透著如夜色般的晦暗與危險，嘴角的弧度帶著一絲冰冷，手下用力鳳靈姝吃痛：“不好好回敬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作死，我都要感到不好意思了！”

但凡長了腦子的，在鳳靈曦反擊鳳長卿和鳳麟天接連出現後就敢識趣退場，可鳳靈姝偏不，她的不信邪以為鳳靈曦懦弱還和以前一樣不敢向鳳麟天告狀。

哪知道站在她旁邊的人，早就換了個魂。

她誠心誠意的挑撥離間，鳳靈曦只好和她說點掏心窩子的話，至於修為被混沌須彌之芥抽出純屬意外。

鳳靈姝害怕得縮了縮手，她不斷搖頭。

殺了鳳靈曦……所以她要殺了自己？

果然！

果然！！

鳳靈姝看著眼前熟悉的面容卻陌生的神情，唇角輕蔑的笑容，令她再也控制不住的恐懼湧上心頭——

她就知道，鳳靈曦早就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