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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
張溥拖著病體,立即回答:“回稟陛下,朱子在《論語集註》中,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還引用了程子的話。孔夫子有教無類,並非不使民眾知曉道理。而是百姓著實愚昧,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懂。因此在治國之時,只要讓百姓知道如何做,沒必要讓人人知道為何這樣做。此無奈之舉也。”
“非也,”錢謙益說道,“朱子的註解說,民可使之由於是理之當然,而不能使之知其所以然也。意為百姓懂得怎樣做即可,不能讓百姓知道為何這樣做。此為治民之道,人之思想,千差萬別,就算是同一個道理,面對同一個事情,不同的人,也會產生不同的想法。讓百姓知其所以然,必然亂象平生,不如讓他們不知道。”
張溥反駁說:“那朱子為何還要引用程子的話?牧翁如此向陛下解釋,難道是要讓陛下行朝三暮四之術?”
程子的註解是:如果說聖人不讓百姓知曉道理,那屬於後世朝三暮四的治國之術,並非聖人的本心。
錢謙益解釋道:“朝四暮三之術,是指本心為何。若出於矇蔽百姓,則為朝三暮四之術。若出於治國安民,則非朝三暮四之術。”
這隻能怪朱熹,註解《論語》的時候,著實說得模稜兩可,無論怎麼理解都行。
朝堂眾臣,各執一詞,當場吵得混亂不堪。
陳茂生做了禮部尚書之後,每天也在補習功課,至少四書已經滾瓜爛熟。他拱手道:“陛下,臣認為,此句是斷句出了問題。可斷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或者斷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陳尚書言之有理。”徐穎立即表示支援。
這下吵得更歡了,兩派分裂為三派。
龐春來半眯著眼睛,笑道:“陛下說自己讀書有所得,想來陛下另有高論。”
眾臣安靜,等著聽皇帝解釋。
趙瀚說道:“我今日讀朱子的著作,讀到一篇《答範伯崇》。朱子說,蓋民但可使由之耳,至於知之,必待其自覺,非可使也……使之知,則知之則必不至,至者亦過矣,而與不及者無以異。”
朱熹在文章裡說:能讓百姓執行法令就行了,至於讓他們懂得道理,要靠百姓自覺,不能官府去強迫。只知道怎麼做,不知道為何這樣做,並不妨礙百姓領悟道理。等到百姓自己領悟了,那當然就最好。先讓百姓知道怎麼做,再讓百姓自己領悟為何這樣做,是由淺入深的一個過程。強行讓百姓理解,百姓可能永遠無法理解,就算理解了也會偏頗,跟不理解沒啥區別。
“然也!”
錢謙益和張溥同時說道,他們不同的理解,竟然在朱熹這段話裡殊途同歸。
錢謙益說:“不可使民知其所以然,防的是宵小之輩。若能自己知其所以然,自行領悟道理,此輩必為君子。”
“胡說八道,”張溥怒斥,“不能理解道理便是小人,世間小人何其多也?”
錢謙益辯駁道:“我沒說不能理解道理的是小人,而是說要防止小人胡亂理解道理,甚至是故意歪曲道理。”
雖然還有爭執,但朱熹的《答範伯崇》,已經統一了眾臣對“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理解。
可是,這不是趙瀚需要的。
趙瀚笑著說:“朕對這句話的理解,跟朱子大致相同,但又略有一些差異。”
“陛下請明言。”李邦華說道。
趙瀚問道:“諸卿可聽說過,鍥而不捨,朽木不折?”
艾儒略這個老外搶著回答:“此句出自《荀子·勸學篇》。”
趙瀚又問:“諸卿可讀過《晉書》和《晏子》?《晉書》裡的朽木不折,寫為朽木不知。《晏子》裡的折衝千里,寫為知衝千里。這‘折’與‘知’,似在古時同為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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