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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他很久沒見過爸爸了,高興地從床上爬下來,開啟房門,從房間裡出來。

可他沒有看見爸爸,他看見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媽媽和他抱在一起。

他悄悄躲在門後面,他看見那個男人去親媽媽,媽媽很小聲地說:“去臥室,別讓我兒子聽見了。”

然後兩個人的就抱著去了臥室。

他站在門後,聽見房間裡傳來很奇怪的聲音。

他那時候年紀尚小,不知道媽媽在做什麼,只是潛意識裡知道,那是很不好的事情。

沒多久,父親就回來了。有天半夜,他聽見外面傳來很激烈的爭吵聲,他從床上下來,跑出房間,看見父親狠狠扇了母親一巴掌,罵她賤人。

他們吵得很兇,鄰居們都出來看熱鬧。

第二天,兩個人就去民政局離了婚。

他被父親帶去醫院做了親子鑑定,在醫院裡,父親又很生氣地扇了母親一巴掌。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有見過父親。

母親受不了流言蜚語,也扔下他跑了。

沒有人要他,父親不要他,母親也不要他。

外婆從老家趕來將他接回去照顧,以為可以躲開那些戳脊梁骨的汙言穢語。

可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他去學校讀書,同學們罵他媽媽偷人,罵他是野種,欺負他歧視他孤立他,沒有人願意搭理他,沒有人願意和他講話,沒有人願意和他同桌,就連老師都厭惡他,用一種很羞辱的眼神看他。

他坐在最後一排靠垃圾桶的位置,在漫無邊際的孤獨和絕望中度過了他的童年。

他永遠也忘不了那天晚上,他的母親和陌生的男人苟合。他看見的,聽見的,這麼多年,壓在心底裡揮散不去。

即使已經過去了十幾年,每次噩夢驚醒,童年時候的恐懼和絕望依然像浪濤一樣吞噬他。

那是他藏在心裡的秘密,是他見不得人的傷疤。

因為母親,這些年來,他對女人的觸碰幾乎是生理性抗拒,他想過從年少時的陰影裡走出來,他努力過,可是沒有辦法,沒有用,他做不到。

往事像潮水一樣洶湧而來。黑暗裡,沈念深眼睛通紅,喉嚨像被火燒似的,脹痛得厲害,像密密麻麻的沙子堵在心口,讓他無法呼吸。

他閉上眼睛,微仰著頭,身體靠著牆壁,努力地想把那股快要將他吞噬的情緒壓下去。

過了很久,他終於漸漸冷靜下來。

將手裡的菸頭掐滅了,轉身,準備下樓。

剛走到樓梯口,正巧碰到上來找他的許厲。

許厲一見他,頓時激動,“我就知道你在這兒!”

沈念深嗯了一聲,雙手揣在褲袋,往樓下走。

許厲跟著他,說:“那個……恬恬同學讓我跟你道歉,她不知道你有潔癖,也不是故意要碰你的。”

沈念深抿著唇,沒吭聲。

許厲偏頭看他,面無表情的,也看不出什麼情緒來。

他頓了頓,忍不住說:“不過你手勁兒也太大了點,差點把人家給推到地上了,人家怎麼說也是個女生啊。”

沈念深嘴唇抿得緊緊,目光不由深了幾分,但依然什麼也沒說。

許厲見他不說話,抓了抓頭髮,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索性閉了嘴。

宿舍熄了燈,孫恬恬躺在床上睡不著。

程朵還在生氣,聲音從蚊帳裡傳出來,“那個沈念深真的是太囂張了!以為自己是學霸是校草就了不起啊,一點都不懂得尊重人!恬恬,我看你還是算了吧,事實證明,有些人就只是生了一張好看的皮囊而已,人品根本不行!”

孫恬恬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天花板,一直沒有吭聲。

程朵從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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