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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塗添堵心。
侯夫人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嗯,將兒媳茶一飲而盡,效仿廬陽侯給她遞了封紅包,“我另外準備了一份禮物,少頃命人給你送去。”
宋瑜斂下眸子,先拜謝起來:“多謝母親費心,兒媳感激萬分。”
“日後都是一家人,不必這樣客氣。”侯夫人將她從地上扶起,倒真有些和樂融融的模樣。
尤其這句話說得頗為入耳,聽得一旁廬陽侯連連點頭,“對,是一家人。兒媳委實客氣了些,在我們面前儘管放鬆便是,大可不必如此。”
宋瑜抿唇一笑,做的恰到好處:“是,兒媳省得。”
話雖如此,誰敢真正做到放鬆,宋瑜由始至終便提著心肝,惴惴不能放下。
*
龔夫人轉了方向,目光落在下方那名少婦身上:“老夫人在山上法音寺唸佛,連你二人婚事沒趕得上參與。府中香火本就不旺盛,誠哥兒走的急,留下琴音一人孀居。她便是你的嫂子,理應向她敬一杯茶。”
一番話多種況味,宋瑜才知道侯府除了侯夫人之外,更有一個老夫人。自打霍繼誠過世之後,她便一心向佛,更是不管家中情況如何。她只知道霍繼誠去時年輕,不知他尚有一妻,難怪入門時只覺得少面容悲慼,神情懨懨,與旁人都不相同。
細想之下更是可以理解,任誰死了丈夫都不會好受,更何況是如此年紀……大越民風比以往開放許多,民間女子穿衣打扮愈加開放,婚嫁逐漸自由,並非不可改嫁。然而她既已嫁入侯府,便註定與旁人不盡相同。
這侯府門面,註定她只能將一輩子的光陰葬送於此。
宋瑜循著龔夫人目光睇去,對上一雙柔和平靜的眸子,她怔忡須臾,應了聲是便踅身走去。
墨彩小蓋鍾遞到她手上,宋瑜覺察她手指冰涼,“嫂嫂請用茶。”
陳 琴音對她彎了彎唇,看著是個極好說話的人。她象徵性地飲了兩口,將茶擱置在八仙桌上,拿起桌上一個檀木雕花的方盒。開啟后里頭是一對鎏金銀釵,玉燕棲於枝 頭之上,造型別致,“這是我陪嫁中最喜愛的一件飾物,挑來挑去沒有比它更合心的,如今便轉增於你。倒希望你同二弟生活和睦,同這燕子一般惜春惜福,和和美 美。”
宋瑜惕惕然接過,“多謝嫂嫂,這禮物貴重,讓宋瑜受寵若驚。”
她瞧著人畜無害的模樣,但其中真假又有幾分。燕子雖報春,但更有另一種蘊意,那便是對人事更替,失態變遷的不甘與惋惜,她在暗自表達什麼?
心中輾轉千百回,也猜不透她內心想法。宋瑜抬眸看她,便見她笑容淡淡,“早聽說隴州有位出了名的美人兒,纖細明媚,是旁人無法比擬的絕色。今日一看,果真名不副實,比起我來,這銀釵戴在你身上或許更有價值。”
她所言非虛,堂屋四個姑娘,另有好幾名丫鬟,大都顏色姣好,各有千秋。然而自從宋瑜前來,只消往中間一站,不必說話亦不必張望,輕鬆便將她們壓了下去,頓失光彩。
白玉雙臉,彷彿月光雪色一般通透無暇。粉面含羞帶怯,是屬於新嫁娘才有的甜澀,微紅粉腮,一笑妝來。櫻唇一點桃花般,瞧著漂亮得不像話。若是擱在天子宮中,想必都沒有幾人能與她攀比。
宋瑜便不多推辭,目光下垂不經意落到她手上。她的手總是有意無意地放在小腹,是下意識的防護,心中疑惑,正欲開口便被陸氏截去了話頭,“見你二人相處融洽,我便放心了些。琴音近來情緒欠佳,宋瑜得空便多去陪她一些。”
宋瑜尚未從她話中品出什麼滋味兒,她便已全盤托出,“月前郎中診斷出她有兩個月身孕,彼時誠哥兒已經……苦了這孩子,生來便是個沒有父親疼愛的。我年紀大了,同你們說不到一塊兒,今日見你和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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