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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箋,言明是因為昨日染了風寒才沒能來送。

夏白澤盯著紙箋上幾行字看了良久,久到聶棗都以為夏白澤已經睡著,才看他起身回屋。

返送回來的囊袋裡,放了一張新的紙箋,油墨新幹,工工整整的寫了三個字。

望安康。

雖然是自己努力的成果,聶棗還是不禁有些雀躍。

此後她經常在運送的過程中加塞一些小紙條,上面會寫些聽聞或看到的趣事或乾脆發些小女兒家的牢騷。夏白澤看完,雖說少有回覆,但十次裡總有一次。

就這麼一來一回,已入了秋。

***

刺殺聖上的刺客始終沒能抓到,帝都禁封也終於撐不住解禁。

期間顏承衣來過一次,他雖為顏家家主卻不任官職只有襲承爵位,因而也不受控於帝都,生意往來常常十天半個月不在帝都,偶爾回來便會去看看夏白澤。待發現聶棗只是做個侍女,連真容也不曾用上,於夏白澤更是毫無改進(顏承衣看來),倒嘆了幾聲,極無誠意的表達遺憾。

不過,看得出,他們關係確實不錯。

顏承衣來時,夏白澤總會稍微打亂一些自己的作息,去陪顏承衣。

雖然兩人在一起,也是顏承衣一個人說,夏白澤默默點頭,但兄友弟恭的樣子,倒也顯得溫存。

入秋後,帝都更冷了許多。

多年不曾領略這份寒氣,聶棗把自己裹得更嚴實了些。

府裡新來的小姑娘沒經驗的跑去騷擾夏白澤,第二天不出意外的接到遣送出府的決議。

這小姑娘比小蘭硬氣,接到訊息二話不說衝到夏白澤面前,抽抽噎噎問:“七殿下,是奴婢哪裡做的不好嗎?你……你為什麼要送我走?”

夏白澤似乎被嚇了一跳,倒退了好幾步。

他一弱勢,那小姑娘自然更強勢,跨近兩步,竟一把抱住了夏白澤。

“七殿下,我喜……”

還沒能說完,夏白澤受驚般用力一推,小姑娘踉蹌兩步被硬是推入了寒涼的池塘中。

而就在那小姑娘掙扎著往上爬時,站在池塘邊的夏白澤彷彿沾染了什麼噁心的東西一樣,一手撐著桌臺,一手捂著頸脖臉色青白的乾嘔著。

被救上來,小姑娘倔強的咬著牙,卻也是很受打擊的樣子。

當晚,聶棗第一次收到了夏白澤主動發來的紙箋,只有兩個字。

害怕。

第二天,聶棗送了兩倍量的桂花糕過去,紙箋上回過去兩個字:別怕,同時邊上還繪了一個微笑的小人。

夏白澤翻開紙箋的時候,對著那張薄薄的紙,摩挲了許久。

而後,聶棗看見夏白澤略略勾起嘴角,揚起了一個清淡至極的笑容。

莊妃顏氏是出了名的美人,夏白澤肖似母妃,一張臉自也差不到那裡去,更因為性情緣故,帶上了幾分如霜如雪的冷冽寒意,如今綻開笑容便如冰山融雪,一夕間千樹萬樹梨花開,美不勝收。

之後的紙箋往來,夏白澤的字要比之前多上不少。

聶棗也敢試探著問一些其他的問題,比如夏白澤經常練槍,是很喜歡槍法麼?

夏白澤回她,曾見一人舞過,極好看,便不自覺模仿。

聶棗的心不自覺跳快了幾拍,她問那人是誰?

夏白澤回她,柴崢言。

柴崢言這個名字早隨著柴家的覆滅淹沒在了帝都的繁盛之下,再是戰力彪炳軍功赫赫又如何,他到底是個罪人,在他人眼裡也早已伏誅,聶棗以為根本不會有人記得。

沒曾想,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這個名字。

反覆看著那三個字,聶棗心軟得像水。

聶棗問,柴崢言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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