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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軒回來啦。”
張河和李文武當先招呼了聲。
李文斌迎上前去,問他:“怎麼這麼晚,都還順利麼……你喝酒了?”
酒氣撲鼻,肯定喝了不少。
賀林軒抬手摸了摸他的臉,笑盈盈地說:“喝了點。我沒什麼,該擔心的是何大人,他都是被抬著上馬車的。”
李文斌看他難掩得意,握著自己的手滾燙而用力,就知道他這是喝上頭了,無奈道:“是是,賀爺你酒量無雙。”
說著,忙請阿嫂著人送醒酒茶來。
張河應了聲,親自去了。
賀林軒只是微醺,腦子還清醒,倒不像上回那樣粘人。
左右看了看,他問:“諾兒呢,睡了嗎?”
李文斌領著他坐到位置上,邊說:“嗯,才睡著。留話說明天起床第一個要看見你,不然他就親自去接你回家了。”
賀林軒聽得直笑,“諾兒是想阿父了,我也想他。勉之,你呢……”
李文斌一把捂住他的嘴。
瞧了眼看熱鬧的兄長,他哭笑不得道:“我看你的腦子是喝壞了。待會兒用了醒酒茶就去睡覺,有什麼話等明日再說。”
賀林軒拉下他的手,笑道:“我沒事,真的。何諺那邊的事你們也不用擔心,該說的我都已經交代了。其他的,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李文武點了點頭,見張河端著醒酒茶回來,笑呵呵地說:“我看何大人是沒聽夠,想讓你酒後吐真言呢。以林軒的酒量都喝成這樣,看來,大人今天真的是捨命陪君子了。”
張河把醒酒茶遞給阿弟,沒好氣地教訓他道:“瞎樂呵什麼。”
又說:“真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除了喝酒難道就沒別的事可做了?一個個的,也不知道愛惜身體。”
李文武識趣地閉嘴,沒接這句話。
他最近確實是應酬得過於頻繁了。
為此,李文斌都特意調配了醒酒藥茶放在家裡,常備著,即服即用。
賀林軒替他解圍:“阿嫂,你別說阿兄了。小酌怡情,只要不貪杯就好。”
說著,他捏了捏李文斌的手,繼續道:“我聽何諺的意思,三月裡諸事可定。到時候頭一件事,就是徹查陳黨的罪行。當年阿爺和阿父的事牽涉最廣,應當會首先被翻案……”
頓了一下,他問道:“阿兄,你們可想好了?以後要留在這裡,還是……?”
聞言,三人都是一靜。
稍頃,李文武開口道:“我和你阿嫂商量過了,在哪裡都好,重要的是我們一家人在一起。”
“只是要洗雪阿爺阿父身上的汙名,必得去南陵走一遭。
再則,我還想回江南一趟。若得平反,理該親口和阿爺說這個喜訊,還有阿父阿爹……”
李文武苦笑了下,才繼續道:“阿父生前為了保全宗族自請出族,一直為此耿耿於懷。我也盼著有朝一日能重修族譜,將他們的遺骸遷回祖墳。”
當年李老太傅走的太倉促,陳黨在他屍骨未寒的時候就對李家發難了。
李家阿父還未送李老的棺槨回故里安葬,就被誣告下獄,只來得及寫下斷絕書交給前來弔唁扶棺的本家親人,將老父的屍首託付給了他們。
後來一家人流放北地,與江南相隔遙遙,迄今都未能在老人墳前祭拜。
所以,只要有機會,說什麼也要回去祭奠他老人家。
至於之後,李文武還是想回山水鎮來。
他記憶中的南陵,便是再回去也早已物是人非,不能稱之為家了。
而他如今不過一屆廢人,過好自己的日子,不給人添亂就好。
其他的,也已別無所求。
賀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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