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祟們隨便捏造的圖騰而已,沒有實體。血象是近些年才開始區分的,我們試著按生辰八字和體態特徵查了,但前者有記錄的太少,後者又太模糊……”

莊王:“只查了大宛境內麼,南疆呢?”

白令低聲道:“王爺,南疆……南疆是‘百亂’之地啊。”

南闔與瀾滄劍派覆滅後,原南闔境內就沒人管了。各國仙宗瓜分了南闔的靈石礦,也都是各掃門前雪,兩百年來,那裡魑魅橫行,藏汙納垢,實在是無從查起。

白令道:“龐都統讓我來問,世子還有沒有別的信?”

莊王搖搖頭,金平這幾天都沒怎麼下雨。

就算下雨,奚平那邊也未必有很多話。他一舉一動都在邪祟眼皮底下,每搞一點小動作都是在刀尖上蹦躂,在絕對實力差別下,再多的智計也是“花招”。

花招就是花招,偶爾用一次能僥倖得手,使多了肯定翻車出事。

“端睿大長公主查不出來的元神附身,星辰海疏漏,”莊王站了起來,緩緩說道,“邪祟……真是邪祟嗎?”

“王爺,”白令頓了頓,將聲音壓得幾不可聞,“我知道您在想什麼,但您只是懷疑,並沒有依據啊。”

莊王沒回答,沉默半晌,他伸手捏了捏眉心:“我剛才夢見,他在求我救他。”

白令說道:“此事還得從長計議,殿下,‘那裡’不能提,您知道那地方一旦暴露,大宛非變天不可,那就沒有寧日了。”

莊王將頭扭向窗外,視窗上的青瓷尺素魚隨風輕輕地擺動著,沒掛出去幾天,魚身上已經落了一層灰。

青瓷魚成了泥鰍,周楹眼睛裡掛上了血氣。

一陣風吹過來,土腥味翻起,烏雲終於蓋住了日頭。

“嘩啦”一聲雷鳴,山雨砸在了潛修寺的密林裡。沒帶傘的弟子們紛紛抱頭鼠竄,到處找稻童要傘。

熱心腸的常鈞叫道:“子明,士庸借到傘了,一道啊!”

姚啟目光落在與他勾肩搭背的奚平身上,瑟縮了一下,飛快地搖搖頭。

“哎,快走了。”奚平拉了常鈞一把,刻意沒看姚啟。

他這些日子把子明兄折騰壞了,最近發現打聲招呼對方都要哆嗦,於是自覺躲遠了點。

奚平只利用姚啟傳了一封信,摸清了姚啟那傳信仙器怎麼用以後,就讓奚悅直接偷尺素紙了。一個是姚兄一緊張就鬧病,他恐怕把人拉壞了;再一個那胡編亂造的玩意漏洞百出,也就姚啟能信,根本編不長。

奚平尋思:一直收不到家裡回信,他肯定已經告到澄淨堂了。澄淨堂沒事,支師叔會幫著圓的。

姚啟低著頭,等他們走遠,才摸向自己的後腰——那裡長了一大片紅皰,密密麻麻的,像蛇鱗。一到夜裡,就好像有細針在他皮下來回挑,難受得他輾轉反側。

他覺得自己好像已經中了邪術了。

奚平根本想象不到他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告到澄淨堂”對姚啟有多難。姚啟每天清晨鼓足勇氣,邁向澄淨堂的腿卻總在最後關頭拐向煙海樓。

他只好日復一日地告訴自己:再觀察一天,今天先自己查典籍,查出這是什麼邪術,等見了澄淨堂的管事師兄,也能把來龍去脈說清楚……不然萬一不是邪術呢?

姚啟一想在澄淨堂說錯話的場景,就恨不能當場自盡。

然而他在煙海樓裡一無所獲,水皰非但沒好轉,還有繼續擴散的趨勢,往他胸腹處爬了!

家裡那邊不知是一直不下雨還是怎麼的,他寄回去的信都石沉大海,杳無音訊。

姚啟絕望極了。

“子明,”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問道,“我這一陣一直見你精神不濟,黑眼圈都出來了,功課心不在焉,去膳堂也不好好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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