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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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回家跟石天說了。

石天琢磨了一下，問：“她跟你關係挺好的吧？”

杜綃說：“嗯，我從進公司就是她帶我的，我一直都在她手底下。”

石天問：“她跟那個王大姐呢？”

杜綃說；“也挺好的……嗯，不過，跟我更好。”

“那你就聽她的。”石天說，“很明顯她肯定有點什麼內部訊息，所以特意打電話提醒你的。挺好心的了，你就聽她的，自己踏實幹活，也別跟別人說。”

杜綃本來就是就是這麼打算的，但她說：“我知道，我就是覺得自己知道了不告訴王梓桐，有點彆扭。”

石天摸了摸她的頭，教她：“我知道你跟同事關係好。但你要明白一件事，同事跟朋友到底不一樣，同事和同事之間始終存在利益競爭關係。沒事的時候看不出來，一有事，這種競爭關係就立刻顯現甚至惡化了。所以在辦公室，你得長點心眼兒。關係再好的同事，你都得拿捏住和對方之間的關係距離。”

杜綃受教了。

杜綃很快就知道了曹芸那一通電話是什麼意思了。

章歡把杜綃叫到了辦公室，告訴她：“曹芸決定辭職了。”

曹芸電話裡是一點都沒透露她要辭職，而且曹芸一直都很喜歡工作，並不想做個全職太太包租婆。她這是為了孩子，還是被婆婆逼的？

杜綃還沒想清楚，一個餡餅就從天上掉下來砸到了她的頭上。

“綃綃，客戶經理這個位子，我考慮過了，決定……”章歡笑眯眯的說，“把你提上來。”

杜綃一下子被這個餡餅砸暈了。

原來曹芸特意提點她，是這個意思！怪不得叫她不要跟任何人說，包括王梓桐。

“可是我……”杜綃有點猶豫。

“嗯？有什麼想法，說說我聽聽。”章歡笑眯眯的。

杜綃想說她在部門裡資歷不是最深的，她來公司才差不多三年，最起碼王梓桐資歷就比她深。但這個話到了嘴邊，杜綃就是說不出來。

此時此刻，她是真的體會到了石天說的，同事之間存在的利益競爭關係。

這一次根本沒有預期的升職機會，如果錯過了以後還能再有嗎？杜綃想了想部門的現狀，非常肯定倘若是別的人得到這個職位，她恐怕三年五年之內都再沒機會了。

而早先章歡說的往銷售的方向培養她什麼的，杜綃也早已經明白那更多是章歡在給她灌雞湯。轉崗肯定是能轉，但轉崗之後能不能做好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杜綃真的意識到了這一次升職對她的重要性。

她放下了那點猶豫，問章歡：“您……對我有信心嗎？”

章歡微笑：“比起曹芸，你還欠點火候。但首先，我看重你穩定。你不是那種幹不長久、亂跳槽的人。第二，你雖然還欠點火候，但根據我的觀察，不光是踏實這一點，你的工作能力其實是呈現一個上升、進步的趨勢的。客戶經理這一塊的工作，我認為你是能勝任的。”

“然後我想問你，你近兩年有結婚生孩子的打算嗎？”她說。

杜綃老實交待：“我男朋友的爸媽這個月就要來見我爸媽了，我們是打算一年內結婚的，但是沒有生孩子的打算。我才剛二十五呢。怎麼也得……過個兩三年吧。”

“也是。按你的年紀來說，這事還不急迫。別的人就不一樣了。”章歡說，“這也是我必須考慮的因素。”

別的人，是王梓桐嗎？

杜綃腳底飄著離開了章歡的辦公室。

然後部門的人被一個一個的叫進去談話。王梓桐也被叫了進去，出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看。直接一屁股坐回到座位上，悶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