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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瑾靜默不語。

肖宗鏡正色道:“此事若處理妥當,人證物證俱在,我們就能在陛下面前告他一狀,至少讓密獄有所忌憚,以後行事別太囂張。”

沉默許久,謝瑾瞥他一眼,冷冷道:“什麼刑部密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不就是看不慣那公孫父子位高權重,草菅人命嗎?楊嚴就是知道你這性子才拿你當刀使!”

肖宗鏡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謝瑾知道自己擋不住肖宗鏡,也不再阻攔,他想起回家時被人囑咐的事情來。

“去可以,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肖宗鏡:“何事?”

“走之前你去見見凝兒吧。”

“什麼?”

“就見一面,你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她了。”

“嗯,確實有段時日了,事務繁忙,也抽不出空來。”

“哪有這麼忙。”

肖宗鏡不語,謝瑾又道:“凝兒雖從未表明其心意,但我這做哥哥的看得出她對你的感情。陛下與父親也都很想促成好事,你——”

肖宗鏡打斷他:“現在說這個,恐怕有些不合時宜吧。”

謝瑾見他這般平淡,心中著急。

“有什麼不合時宜,這一走又不知要多久,你一直抽不出空,難道就永遠不說了?肖宗鏡,我妹妹德行端正,貌比天仙,你到底哪裡不滿意?”

肖宗鏡無奈道:“你誤會了,郡主正當大好年華,我比她大了十幾歲,也太委屈她了。”

謝瑾道:“無妨,你這張臉寡,不顯老。”

肖宗鏡笑了:“多謝誇獎。”

謝瑾顯然不滿他這番態度,怒瞪著他。

肖宗鏡不再玩笑,認真道:“文真,我雖出身官宦人家,但父母早逝,親戚疏離,僕從也都遣散了,這家早已是名存實亡。郡主是天京城的珍寶,更是安王的掌上明珠,我們實在門不當戶不對。而且我是個粗人,習慣了舞刀弄劍生死難料的日子,你忍心凝兒吃這樣的苦嗎?”

這話聽得謝瑾牙根脹痛,緩了好一會才道:“這不是理由,當年你遣散家僕外出拜師,為的也是再精武藝,忠君護國。凝兒年紀雖輕,卻也明白這些道理。”他冷哼一聲:“你若不喜歡就直說,有些事本就強求不來,又何必講這些自輕自賤的話。”他盯著肖宗鏡那張臉,越盯越覺得煩躁,起身踱步。“我看你近些年來越發像個苦行的僧人,想來也是個出家的命。要不乾脆早點進廟吧,也省得我們操心!”

肖宗鏡:“胡說八道。”

謝瑾聽他語氣寥寥,識趣地不再接話,此事就此作罷。

翌日,天未亮,肖宗鏡帶了謝瑾與徐懷安兩人,挑了三匹快馬,直奔齊州。

與此同時,信使被扣的訊息也傳到了劉行淞的耳朵裡。

彼時他正在沐浴。

劉行淞年過半百,比楊嚴小了十來歲,可遠不如楊嚴精神旺盛。他身體偏胖,體質虛弱,患有嚴重的氣虛症,每隔兩天就需藥浴一次。

小太監武安一邊給劉行淞擦拭身體,一邊傳話。

“那信使現被關在刑部大牢,沒有楊嚴的命令,誰也見不到。”

“見到也晚了。”劉行淞閉著眼睛,感受蒸騰的藥香,聲音輕飄地說。“侍衛營的人肯定已經出發了。”

“聽說肖宗鏡和小安王都去了。那肖宗鏡於我們倒還好,可那謝小王爺向來不願給我們好臉色,會不會藉此機會壞公公的名聲啊?”

劉行淞笑了,他臉上肉多,但面板鬆弛,一笑起來顴骨突出,皮肉下淌,活像尊燒化了的彌勒佛。

“你說錯了,謝瑾雖放著大官不做,去那什麼狗屁的侍衛營當值,但他說到底還是皇親國戚,權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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