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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乙內心一動,她當然聽過。她不僅聽過,她還見過呢。
不過,她肯定不會跟戴王山說實話就是了。
她搖搖頭道:“不曾聽聞,好像也不是什麼有名的人。”
戴王山嘲諷道:“難道侍衛營就只會處理官場之事?”
姜小乙道:“我們大人確實不怎麼管江湖上的事。”這話倒也誠懇,從姜小乙進宮以來的觀察看,肖宗鏡和謝瑾一門心思都放在肅清官場上,江存書整理的文書也多是些各地官員的資料,李臨最常做的就是去抄各個貪官汙吏的家,很少聽他們談起江湖。
戴王山冷冷道:“說到底還是宮裡豢出的家畜,連天要變色了也看不出。”
這話辱沒了肖宗鏡,姜小乙本想反駁一句,話到嘴邊又停住了。她心裡一嘆,又問道:“戴大人,這白衣相士到底是何人啊?”
戴王山:“一介書生,唯恐天下不亂,竟敢煽動刁民搶劉公公的銀絲貢米,當真是罪該萬死。我得到訊息,他近期出現在豐州,很可能是想出海逃命,我當然不會放過他。青庭幫耳目遍佈豐州,我來這就是讓他們把這人給我挖出來。”
姜小乙啊了一聲。
戴王山在一旁摳了摳自己的耳朵。當然,他也有所隱瞞。他的確是為了劉行淞的貢米一事來豐州。不過他也知曉軍餉的案子落在侍衛營的頭上,既然順路,那不使個絆子就不是他的風格了。
密獄平日就在暗地裡行走,全國各地的黑道都很熟悉。戴王山來到豐州後,很快就見到了錢嘯川,也先一步問出了青庭幫與軍餉一案的關聯。他本想這幾日裡先查出白衣相士的所在,辦完正事,然後再編個圓滿的瞎話,等肖宗鏡來了之後,讓錢嘯川轉達他,使他們此行無功而返。
不料肖宗鏡動作太快,他連白衣相士都還沒找出來,他們人就到了。
姜小乙聽完戴王山的話,腦海裡不由開始分析,他說的是不是實話?他究竟還有沒有後手?甚至……密獄到底有沒有參與到劫案中來?
其實,姜小乙有些多慮了。
她並不瞭解戴王山,也並不瞭解密獄。
劉行淞是個徹頭徹尾的利己之人,他的屬下也基本都是一丘之貉。他們的一切作為都只有一個目的,就是為己謀私。而這種妄為的根基,則是建立在永祥帝的寵信之上。是以,劉行淞絕不可能做出劫軍餉,殺名將這種動搖永祥帝皇權根基之事。
至於戴王山對肖宗鏡的種種阻撓,完全是出於“見不得他人——尤其是侍衛營立功”的心態。他本人對於軍餉案這種費時費力,危險重重,而且又毫無油水可言的事,是興致缺缺的。
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肖宗鏡才放心讓姜小乙留下與他詳談。
戴王山不動聲色瞄了一眼姜小乙。
從齊州開始,肖宗鏡兩次行動速度都超出了他的預計,想必與這丫頭不無關係。
既然暫時殺不了……
戴王山輕輕一笑,抱起手臂,在姜小乙面前踱步。
“肖宗鏡給你什麼條件?”
面對突然之間的奇怪發問,姜小乙沒反應過來。
“什麼?”
戴王山停步,彎下腰,與她咫尺距離,再道:“他給你開多少俸祿?不管多少,我出十倍。所謂良禽擇木而棲,你不如棄暗投明,來密獄如何?”他扯扯嘴角。“我不會虧待你的。”
姜小乙聽傻了,他這句“棄暗投明”是怎麼說出口的?
“小人惶恐!”
戴王山哼了一聲,捏住姜小乙的下巴,冷笑道:“叫你來是看得起你,留在那狗屁侍衛營是沒有出路的。肖宗鏡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你跟著他,早晚也要玩完。”
姜小乙抿抿嘴,退後三步,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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