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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打少帥嗎?”慧娘這樣想,就這樣問。張家愣住,再捂著嘴笑:“你有能耐打少帥,那穩穩的去前鋒軍中。”
“哦?”慧娘一臉不解。張家嘿一聲:“我忘了你雖是伍將軍的兄弟,卻才來,估計咋也不懂。聽我告訴你,這苦役營裡的人,全是當兵的,又不是犯人,不過是喝多了酒說錯了話刺頭兒得罪了上司,就都往這裡來了。”
慧娘心中暗道,我是得罪郡主,再對蕭護看一眼,見他春風拂面在和人說話,明朗的笑容又紮了慧娘眼。
也許這如日頭般的笑,才是父親母親喪命的主因。
“少帥最公正,他說苦役營裡呆過受苦的,多少給點兒補償。有願意的,拳腳上比試過,可以去前鋒軍中。兄弟,前鋒軍中是立功的好地方,升官兒最快。”張家沉浸在幻想中,手揉搓腰帶:“要是我當了將軍,孃的……”
慧娘插話:“你得罪了誰?”張家一驚醒來,笑問:“什麼?”慧娘取笑他:“看你這得意樣子,當上將軍後想找誰報仇?”說過自己心裡格登一下。
問自己想報家仇嗎?想!
當然想!
毫不猶豫的想!
萬里風沙而來,不想遇上郡主。想想求人總不如自己能,慧娘從張家臉上看到自己的將來,要是自己當了將軍,要是自己就是少帥,要是自己……。
何愁不知道郡主身後是誰,將來去京中時,也不怕他!
漢子們圍成一個圈,場中已經打鬥起來。慧娘大步走過去,蕭護對她招招手,側過面龐含笑:“來。”
慧娘裝沒看到。
在別人看來,和少帥說上幾句是體面,慧娘一肚子怨氣,沒有和他閒話的心情。只盯著場中,數著腳下步子,一、二、三……再有幾步就到場中,蕭護又開了口,這一次稱名道得明白:“十三過來。”
眾目睽睽下,慧娘頂著眾人羨慕的眼光,不得不過去。
別人要的,未必是慧娘要的。有誰知道她的苦?
從小受家教久在心中的人,幾乎和慧孃的呼吸一般存在。就像魚兒感覺不出水的流動,而離開了卻不能受得。
慧娘這幾天的心路歷程,是苦苦的煎熬。她的良人,她終生的依靠……是父親母親去世,慧娘受苦的根源,讓她苦一陣子痛一陣子,心中從不平靜。
沒看到那封信以前,慧娘絞盡腦汁想接近蕭護。看到那封信以後,天天告訴自己,要硬生生把蕭護從心中拔去,只拔出滿手血。蕭護還在心中。
會記事,會說話,就知道自己以後有這樣的一個人在,不是容易從心中移去的事。
是以,慧娘往蕭護身邊去的這幾步,步步艱難,步步如走在油鍋上。
君兮在此,心在哪裡?
君兮在此,還有情否?
君兮在此,可知道還有一個人需要你,牽掛你,就在你的身邊?
見到蕭護衣角出現在下垂眼簾中時,慧娘停下腳步,人快要哭出來,忍著,再忍著……她的手被蕭護握起。
蕭護呀了一聲,把慧孃的手指再開啟一些,對她手心裡那紅紅白白的水泡和水泡破處不滿。他先找楊將軍,楊將軍就在他身邊,忙陪笑:“這兄弟有骨氣,想是知道錯了想早回去,拼命的幹活。”
“那也不能傷成這樣!”蕭護又看其它的人,正色道:“這全是我的兵,可以罰,不可以整!”覺得手中一動,慧娘欲抽手而去。蕭護瞪了慧娘一眼,把她的手更握得緊些,喊人:“取藥來。”
他的手指修長而有力,帶著他的體溫,帶著他的氣息,彷彿還能感覺出他的情意。慧娘悽然,認定是自己胡亂思想。忘了抽自己的手,竭力在心中壓下“情意”這兩個字,反覆告訴自己,他只是愛護他的兵,他是對伍家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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