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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口,草籽塞了他滿嘴,他連呸好幾聲,喋喋不休抱怨著:“你看,跟你在荒郊野外喂蚊子有我的份,太平日子男耕女織就沒我什麼事了。”他兩眼鬥雞著,發現面前的草叢裡有一朵野生的小薊,紫紅色的絨球,看上去乖巧可愛。胡不言咧嘴一笑,“老闆,我們這樣算不算花前月下?”
崖兒沒空搭理他,見夜色深處有一人一騎狂奔而來,仔細分辨,是魑魅。
第64章
找不見同伴,他顯然有些著急,圈著馬韁前後左右觀望,臉上神色慌張。
胡不言感慨:“你看魑魅,多像個走丟的孩子。他要不是和魍魎混到一起去了,我真想把他佔為己有。”
這隻狐狸的厚顏無恥已經到了一定境界,當初他進波月樓,頭一晚就是扒的魑魅的窗戶。誰知去得不湊巧,正趕上魍魎也在,被打出來了。現在脫險了,倒頭頭是道,一副成人之美的高姿態。要不是知道他那點老底,簡直要被他的指鹿為馬糊弄了。
崖兒嗤笑:“沒成親之前你還有機會,他現在一個人,你要不要去試試?”
胡不言有點動心,但細想想還是算了,“老闆,我心有所屬了,不能再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了。魑魅雖然好,可惜不能生孩子,我還想讓蘇門主給我生一窩小狐狸呢。況且我家蘇畫的脾氣你是知道的,要是得知我三心二意,說不定會砍了我的第五條腿,那就不好了。”
崖兒扭頭看了他一眼,眼神愈發嫌棄。
那廂的魑魅似乎帶了些哭腔,喃喃自語著:“人呢……人在哪兒?”
這樣緊要的關頭被遺棄,確實不是什麼好事,惶恐的不單是自己何去何從,還有對門眾安危的惦念。崖兒冷眼旁觀半晌,如果他有問題,跟隨前來的人早就露面了,等不到現在。她向胡不言使了個眼色,胡不言會意,打算潛得遠些再蹦出來和他打招呼。沒想到這狐狸太笨,剛移動了一步,一把匕首迎面襲來,要不是樓主眼疾手快以劍擊落,他的頭蓋骨應該已經離縫了。
“奶奶的!”秀氣的魑魅罵起人來毫不做作,“藏頭露尾裝什麼鱉孫,有種出來一戰!”
崖兒尷尬地咳嗽了聲,“是我。”
胡不言從半人高的茅草後站起來,氣喘吁吁道:“花喬木,你這個反叛,你看準了老子在這裡,想假裝失手要了老子的命。”
魑魅理都沒理他,從馬上躍下來,快步到了崖兒面前,單膝行了一禮道:“稟樓主,屬下已取梨花宮主首級,特向樓主覆命。”說罷張開腰間皂紗袋,請樓主驗看。
三更半夜的,又是荒野,又是血淋淋的腦袋,胡不言心驚肉跳捂住嘴,瞥了眼月色下血漬汪洋的人頭,“你不會把鬼帶回來吧?死得不明不白的人有怨氣,萬一眼睛睜開了可怎麼辦?”
魑魅沒好氣道:“睜開了你不會戳瞎他?怎麼死得不明不白,我想殺人,理由還不夠充分?”
胡不言怨懟地剜了他一眼,貧嘴賤舌問:“鱉孫是啥?”見他要罵人,忙咦了聲,“梨花宮的名字取得這麼雅緻,我還以為全是女人呢。沒想到宮主居然是個男的,這小子豔福不淺……”忽然發現人頭鬢邊起了白髮,驚叫不對,“老夫聊發少年狂,一樹梨花壓海棠?”
魑魅看怪物一樣看他,崖兒忍不住扶了扶額頭。
月色皎潔,照得滿地銀光,魑魅四下張望,“其他人呢?魍魎回來沒有?”
崖兒道:“你是頭一個。樓里人都跟隨蘇畫轉移到別處去了,你也去吧。”
魑魅卻說不,“還是樓主去和他們匯合吧,這裡有屬下,我來伏守。”一面看月亮的位置,擰著眉嘀咕,“少遊怎麼還不回來……”
胡不言牙都酸倒了,“少遊、少遊……花喬木,你怎麼像個娘們兒似的?”說完就往崖兒身後躲,衝著橫眉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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