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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們應當考慮的,重不重要,樓主自會判斷。
然而這山間的樓,走進去就像進了一個魔窟,實在深不可測。蘇畫站住了腳,凝眉道:“嶽掌門,你領我來這裡,別不是有什麼後招吧!你我不相熟,我憑什麼相信你?”
嶽海潮回身望,藍光下的臉陰森如同鬼魅,“不知樓主有沒有聽說過長淵開山掌門?”
蘇畫楞了下,“嶽南星?”
他說是,“嶽刃餘的父親,曾經的東夷三秀之首。”
提起這個名字,蘇畫心頭便咯噔一下。難怪他說和崖兒有關,恐怕他是在賭,波月樓主就是嶽刃餘和柳絳年的女兒。不管是與不是,波月樓聲名狼藉,剷除波月樓主本來就是替天行道,對他有百利而無一害。
可要是嶽南星真的在他手上,那事情就大不妙了。父母雙亡後,如果祖父還活著,便是僅剩的親人,誰能夠置之不理?蘇畫只得穩住嶽海潮,先儘可能地驗證真實性。
“嶽掌門真是愛開玩笑,嶽南星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死了,當時整個江湖都為之震動,我可記得一清二楚。”
嶽海潮哂笑,“樓主記錯了,長淵雖對外公佈了嶽南星的死訊,也發了喪,可是沒有一個人見過他的屍體。死不見屍,樓主行走江湖多年,難道不懷疑真偽麼?我以為樓主對嶽南星的現狀會感興趣,看來是我料錯了。也是,樓主從未見過他,他的死活和樓主又有什麼相干呢。”
所以他才有恃無恐地登門吧,倘或沒有嶽南星在手,憑他武林中排不上號的身手,怎麼敢和波月樓打擂臺!
蘇畫沉默了下,魑魅和魍魎的劍柄都向前直指,看來他們是準備一戰了。她舒了口氣,“也罷,既然都到了這裡,那就去看一眼吧!只是嶽掌門別叫我失望才好,如果只是一具屍首,那我可是要生氣的。”
他們在跳動的磷火裡繼續前行,身後五十步,是一茬接一茬被割了喉的守衛。
崖兒臉色發青,如果嶽海潮說的都是真的,那麼半夜每每傳出的淒厲嚎叫,也許就找到了出處。手裡的雙劍在顫抖,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穿梭在縱橫的房樑上,總覺心神不寧,幾次三番險些跌下去。
腳下一挫,發出一聲輕響。底下站班的抬起頭看,看見一張錯愕的臉,當然還沒來得急發聲,一道藍光閃過,就再也開不了口了。
尾隨而來的胡不言對她做手勢,讓她冷靜。誰知道這是不是嶽海潮的把戲,現在自亂陣腳,那當也上得太沒含金量了。
崖兒深深吐納兩口,發現自己確實太感情用事了。便定下神,遠遠尾隨他們。
也許山體被打通了吧,總之進深實在了得。終於到了一個類似南城囤樓那樣的圓形場地,依舊有鐵柵,有刑架。一個女人在地上痛苦地蠕動,不時大張開嘴,可是除了噴湧的膽汁,發不出任何聲音。
蘇畫厭惡地掩住了鼻,“嶽掌門,你讓我看這個?”
嶽海潮的目光卻充滿了驕傲,“這是我練的蠱,今日破繭出關,請樓主共賞。”
他抬了抬下巴,□□意,立刻掏出兩截粗壯的竹筒,將簧片含在口中,幽幽吹起一種古怪的聲調。竹筒輕微地動了動,竹節內緩緩游出兩條赤紅的蜈蚣,熟門熟路遊進女人的嘴裡。那女人的內部可能被蠶食得差不多了,皮肉也變得極薄,蜈蚣行經之處,幾乎看得見蟲足踩踏的痕跡。
太噁心了,蘇畫蹙起眉,邊上的魑魅忍不住嚥了口唾沫。
人的身體溫熱潮溼,猾貪圖安逸,賴在裡面不肯出來,必須用蜈蚣催逼它。於是人肚子裡一番混戰,它終於不情不願鑽了出來,這時已經同崖兒上次看見的大不相同了,它長出了血紅的眼睛,身體也有了人的模樣。只是還不算健全,它依舊沒有面板,肌肉和筋骨都暴露著,像刑場上被剝了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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