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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暖陽下,濃蔭匝地,水上浮著樹枝葉影,光影明滅。
丹陽長公主府上,駙馬難得不忙公務、整日在家,讓僕從們頗為新奇。而駙馬待在家中,卻也並非如言尚自己想得那般無趣。他被暮晚搖拉著玩耍,幾日來,幾乎和公主形影不離。
下午的光落在湖心暖閣中,樓閣四面開窗,水汽撲凝,卻又被室中的紗帳籠著,看不清裡面光景。
言尚自午後被暮晚搖拉入此閣中,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樓閣四方船隻系在欄杆處,侍女們更被喝退到湖岸邊,無人知道兩人在樓閣裡做什麼。
其實是作畫。
暮晚搖衣裙堆至腰間,肩下敞露雪膚,烏濃長髮襲榻。
她一手籠著自己秀髮,一手撐著榻。紅唇微咬,水眸含霧,她俯眼,望著從自己心臟處蜿蜒綻放的花枝藤蔓。狼毫在心口輕輕撥動,涼澈的溫度與嬌嫩的肌膚一觸,便惹得花蕊顫動,枝葉搖晃。
暮晚搖蹙眉輕吟,若嘆息一般。
衣堆似花簇月湧,言尚持筆坐在她身前。她輕哼時,他手中筆輕輕一頓,抬目向她看。
暮晚搖向他眨眨眼,睫黑目清,嫵媚嬌俏。
言尚睫毛一顫,移開目光。他卻是面紅一片,因他即使不看她的臉,他的目光也沒有落地點。不是她泛著紅暈的眉眼,就是她的冰肌玉骨,心懷中那搖搖綻放的花。
盛麗的芍藥花從言尚的筆下,自暮晚搖的心口,花動葉搖,何其壯闊。
這般繁盛至極的美,讓言尚握著狼毫的手輕輕顫抖,但他要作畫,他又不能不看。
言尚輕聲似責備她:“畫畫而已,你哼什麼?”
像他怎麼了她一樣。
暮晚搖反唇相譏:“畫畫而已,你反應這麼大幹什麼?”
她毫無顧忌,伸手就來揉他腰下,被他抬手擋住。言尚垂目:“……在作畫呢,不要胡鬧。”
暮晚搖盯著他,不覺失笑。旁人將為美人作畫當成一樁風流豔事,但在言尚這裡卻如受罪一般。他憂心畫的不好,毀了她漂亮的心口;怕顏料有毒,傷了她的身;他還怕她亂動,還怕他手抖。
他沒有享福的命。
暮晚搖傾身,將狼毫從言尚手中奪走。言尚抬頭,暮晚搖已經依偎過來。言尚忙用輕紗細帛裹住她,道:“別鬧,還沒畫完。”
暮晚搖一手摟著他的肩,一手端著一盞金盃中的酒湊到言尚唇前。暮晚搖笑著催他:“喝點兒酒。”
言尚低道:“不能亂喝。我容易喝醉,喝醉了就記不清事。”
暮晚搖眸中含笑,心想要的就是你喝醉。
暮晚搖:“喝醉了有什麼關係?”
言尚:“你一貫胡來,要是我與你一起醉了,我們兩個沒有人控著,就完了。”
他本是勸她不要飲酒,但她反而因他的話眼睛亮起。
暮晚搖興致勃勃:“是我們兩個會一起發瘋麼?來啊。”
她誘拐他:“我就喜歡看你和我一起瘋。別控著了,來玩嘛。”
堂堂一介公主,私下卻像無賴一般。暮晚搖一味將酒樽湊他唇邊,言尚無奈地張口抿了一口,又繼續推拒:“不能再喝了,喝多了手抖,畫不好畫。”
暮晚搖斥他:“重要的是畫畫麼?”
言尚盯著她心口,片刻後他覺得自己目光太直,便心臟砰砰地移開。他被暮晚搖灌了好幾次酒,已經有點糊塗,不過是勉強硬撐著。言尚憂心忡忡:“別胡來,毀了畫。”
暮晚搖不滿:“你就知道畫!”
她扔掉酒樽,言尚眉一跳,目光追隨著被她扔出窗子的酒樽,他的人已經被她抱住,臉被她混著口水親了一遍。她真是小孩子一般地胡亂親他,毫無章法,言尚心中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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