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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文吉是以觀軍容使的身份蒞臨長安北禁軍營地的。
秦王被罰面壁思過,太子收了一部分禁軍,於是皇帝派太監當觀軍容使,來看禁軍情況。
劉文吉得到這個差事,都是靠自己的師傅成安。他又幾乎把自己大半年來在宮裡攢下的錢財全部花光,才得到這個離開宮廷、去觀軍容的機會。臨行前,成安提醒劉文吉,說皇帝恐怕要趁著秦王面壁這段時間,重新收編禁軍。劉文吉若想立功,不容錯過這個機會。
御前伺候幾個月,劉文吉已大約看出老皇帝是一個喜歡借力打力的人。
禁軍重新編制,在世人眼中,大約這是太子勝了秦王一次的功勞;少有人想到也許皇帝本來就想這麼做。
雲層陰翳,遮天蔽日。郊外北營地中,幾位將領迎來劉文吉為首的太監,卻敷衍地並不如何重視。
劉文吉見慣了旁人的冷嘲熱諷,又早在翰林院辦差的時候就知道世人對內宦的鄙夷。他早已被練成了一顆麻木的心,所以看到將領冷淡,也並不放在心上。劉文吉只琢磨著如何快速完成這樁差事,回去覆命。
但跟著劉文吉的幾個太監被人瞧不起,卻是氣得臉色扭曲。他們向來在宮裡伺候,服侍的是主子們,這些粗人,居然敢甩臉子?
他們在劉文吉面前搬弄是非,見劉文吉不理會,就想了一個主意。幾個內宦故意去招惹幾個校尉,中午用膳時灌對方酒。內宦們再把劉文吉引過去,讓劉文吉聽那幾個被灌醉了的武人是怎麼說他們的——
“幾個太監而已!怎麼,陛下難道會因為幾個太監,斬我們腦袋麼?”
“陛下居然讓太監來觀軍容!豈有此理!太監懂兵麼,知道我們在幹什麼嗎?尤其那個劉文吉……不過是大太監身邊養的一條狗,見我們居然敢板著臉,裝什麼?”
“老子殺人的時候,這些太監得嚇得屁滾尿流吧!對了,他們還能尿麼哈哈哈……”
劉文吉站在帳外,聽著裡頭不堪的粗話。帶著他過來的內宦看他的臉色,見劉文吉忽抬目看他們一眼,眼中的陰翳鬱色一閃而逝,帶著冰冷的殺氣。劉文吉拂袖就走,沒理會那裡面更不堪的羞辱。
不外乎是瞧不起他罷了。
不外乎是羞辱罷了。
命運的不公壓在頭頂,如天上陰雲密佈一般濃郁。道路陡險,逆行艱苦。劉文吉越走越快,臉色由一開始的沉鬱卻變得越來越平靜。殺氣藏在心中,不再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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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天下,樹蔭匝地,樹上的小花在春夏交際之日,開得荼蘼,如同薄霧一般。
韋府中,趙靈妃從牆上翻下來,本想走小道,卻不料正好見到韋樹站在樹下,仰頭看著樹葉出神。
樹葉和光落在他身上,交重如藻,光亮如雪。
趙靈妃與韋樹漆黑的眼睛對上,一時臉紅,又一時尷尬。畢竟她偷翻牆溜進來,正好被主人看到,確實不好。
然而韋樹沒說話,趙靈妃便厚著臉皮當作不知此事。她跳下牆,拍拍手,故作自然地為自己的行徑解釋:“我回家了一趟,見我阿父居然開始交換庚帖,真的要把我嫁給那個老男人。我一氣之下,和我阿父吵了一頓,就又跑出來了。”
韋樹沒說話。
趙靈妃低著頭,踢了踢腳邊的花草:“哎,不過你怎麼在府上?你不是應該在府衙辦公麼?”
韋樹答:“我被御史臺警告,從今日開始,休憩在家。何時辦公,再等通知。”
趙靈妃瞪大眼,為此不平:“為什麼?!你是犯了什麼錯,朝廷這麼對你?”
少年面如清雪,安靜淡漠。趙靈妃望著他半晌,驟然福至心靈:“是因為……你不肯和丹陽公主定親,韋家去你的長官那裡說了什麼嗎?他們在威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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