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6章 他們之間有了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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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死前，做了一個父親該做的事。所以，雲笙笙我不殺你的……其實有時候，活著比死更加痛苦……”

說完這番話，她再不看雲笙笙一眼，轉身便離開廳堂。

雲笙笙的身子，忍不住輕輕一顫。

她眼底滿是驚詫的看著雲綰離去的背影，在雲綰關上那道大門時，雲笙笙的聲音淒厲傳來。

“不，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騙我……雲宏圖那麼自私自利的人，我害死了他，他恨我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為我求情？我不信，雲綰，你說的每個字我都不信……”

雲綰站在門口許久，都沒挪動一步。

現在不信，早晚有一天，她會相信的。

殺害自己的親生父親這件事，會永永遠遠猶如一道烙印般，纂刻在雲笙笙的心裡。

只要她還是個人，只要她還有心，她就會一輩子遭受道德與良知的譴責。

呵……生而為人，即使再壞，也無法如畜生般，六親不認的。

雲綰剛從雲家出來，便看見厲寒宵穿著一襲長款風衣，依靠在車旁，正低頭吸著煙。

白色的煙霧，縈繞在他面前，令他的五官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自從雲綰懷孕，他很少吸菸，兩人相識這麼久，他在她面前吸菸的次數，屈指可數。

他突然吸起煙來，雲綰倒是有幾分不習慣。

“阿宵……”

厲寒宵看見雲綰出來了，他立即將手裡的菸頭丟掉，踩滅了菸頭。

他讓雲綰先上車，等身上的煙味散了不少，他才上車。

他傾身過來，為雲綰繫好安全帶。

雲綰蹙眉，握住了他的手掌。

“阿宵，你以前很少吸菸的……”

厲寒宵動作輕柔的摸了摸她的臉頰，扯唇笑了笑：“我就偶爾吸一次，如果你不喜歡，我以後在你面前就不吸菸了。”

雲綰的呼吸一窒，她也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就是覺得他們之間，似乎隔了一層薄膜。

他對她依舊溫柔，可是再不會像以前那樣黏著她。

他變得異常忙碌，常常忙到半夜，都不回房休息，雲綰想要和他溝通，他卻根本不交流。

雲綰無奈至極，只覺得這男人的倔脾氣，似乎又上來了。

雲宏圖的葬禮，是厲寒宵一手操辦。

葬禮地點是在雲家舉行，雲綰特意請求讓雲老太太從監獄裡出來，送一送雲宏圖。

雲老太太憔悴了不少，頭髮花白滿眼都是黯淡。

她徑直走到雲宏圖的黑白照前，怔怔的凝著那照片。

漸漸的，她眼眶微紅，低聲更咽起來。

“兒子，你在死前，做了一個父親該做的事，你死的不虧。你安心的去吧，到了那邊，好好的與白雅道歉，求得她的原諒。我們母子都是欠了她的……”

她說著忍不住低聲嗚咽哭泣起來。

周婭嘆息一聲，走上前遞給她一張紙，安撫她的情緒。

外婆在一旁站著，欲言又止，始終都沒邁出那一步。

她的女兒，是因為這對母子而死的。

她無法做到，不去恨他們。

即使，雲宏圖是為救她而死，她也不想去原諒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