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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李秀還率一部騎兵駐守陳州外,這一萬兩千餘精銳騎兵,差不多是大梁這幾年來砸鍋賣鐵建設騎兵部隊的成果了——實際也用不著砸鍋賣鐵,每年從松藩、祁山引進數千匹優良戰馬,戰馬數量已經充足,但精擅騎射的將卒還是不足。
而大梁之前的作戰區域,也限制騎兵的發揮,前期的兵備擴充以重甲步兵為主,等到真正要大用騎兵之時,卻是恨少。
在開闊的汾水河谷進行會戰,梁軍以步戰旅為主力,無畏敵騎從正面進攻,但在運動作戰時,還是需要有精銳騎兵掩護側翼。
當然,為克服騎兵不足的缺陷,兩翼會部署更多裝載弩械的輕便戰車。
眼前更為關鍵的,還是要動員、徵調更多的兵馬北上作戰。
…………
…………
進入十月,汾水河谷裡流淌的溪河已結薄冰,葉草枯黃,王屋山北麓的山嶺滿眼望去,已枝疏葉稀,天地籠罩上暗黃的色調。
成千上萬的兵馬從王屋山北麓的壁壘、峽谷殺出,彷彿青黑色的洪水,在開闊的河谷平原上靜靜的流淌著。
而在此之前,已有四百多艘洛陽|水軍的戰船,從潼關北側沿著禹河的大河灣往北拐進。
在襄山的東北麓,有一座前朝時修建的渡橋橫亙在禹河之上,連線這處自秦漢以降就名聞天下的蒲津渡口。這座渡橋,乃是用粗如手臂的鐵索連線浮舟而成,兩岸共用四樽重十萬斤的鐵牛牽引。
雖然每樽鐵牛乃是分部位逐段澆鑄,最後合為一體,但也堪稱當世之最;每樽鐵牛還用七根鐵柱作樁。
蒲津渡以東二十里外的蒲州城,作為關中的側門,有河東、河朔陸道入關中第一鎖鑰之謂,與南側的潼關並稱關中要津。
洛陽|水軍此時自然沒有進攻蒲州城的能力,即便是逆流而上,靠近蒲津橋時,也是頂著守橋蒙軍的箭石,冒險將戰船懸停在湍急之中,再以將卒用巨斧將鐵索一點點的斫斷,將渡橋破壞掉,開啟繼續溯流而上通道,直至進入汾水河。
蕭衣卿陪同烏素大石站在絳縣北側的紫金山之巔,蹙著眉頭看向二十里外的汾水河灣之中舟楫如林。
“韓謙當真以為勝利已經他的囊中之物了嗎?”烏素大石低沉的聲音,帶有一絲壓制不住的憤怒。
河淮境內的溪河,差不多到十一月中下旬才會陸續冰封,但禹河以北的河東、河朔等地,則要更早一些,甚至北地寒流突如其來,十月底汾水就冰封起來,也是近五六十年來極為常見之事。
洛陽|水軍在這時候迂迴數百里水路,進入曲沃縣西側的汾水大灣口之中,這意味著這個冬季梁軍主力不能打通從絳縣、曲沃、聞喜抵近汾水東南岸的通道,洛陽|水軍就將極可能全軍覆滅汾水之中。
眼前這一切,也體現出梁軍進行會戰並奪取最後勝利的決心跟信心。
韓謙是不是膨脹到狂妄自大,蕭衣卿不是很清楚,但他能明顯感受到身旁諸將臉色皆陰沉下來,又或者眼瞳裡或多或少藏有一些憂色。
這在會戰即將展開之時,絕非好的現象。
蕭衣卿卻無法為之說什麼,垣曲的失守以及田衛業被俘、其部被殲滅,已經是籠罩在眾人心頭難以揭去的陰影。
然而,這一切並非是他之前沒有預料與擔憂。
他甚至很早就建議將蒲州、河津的兵馬,都換成更擅長城寨防守的步卒,於絳縣、安邑以南的深峽大谷之中多築壁壘以守之。
但是,無論是燕雲漢軍,還是渤海國的附軍,都不得北院的信任,王元逵、王孝先、田衛業等人賄賂北逃仕族以謀關中、河東諸地的謠言也在北院貴族之中肆意傳播。
即便烏素大石最終堅持封授王元逵、王孝先為渭南、鳳翔節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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