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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慌亂,但此時已然看到這一次的冒險成果斐然,應該感到由衷的興奮才是啊?
而且李衝在三皇子楊元溥心目中的地位,已經被自己削低,即便過去三天有機會見到楊元溥,他應該也沒有能力在楊元溥跟前上眼藥水啊!
難道是世妃王夫人責怪他獻計太險,要楊元溥疏離自己?
韓謙雖然沒有見過世妃王夫人,但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這最有可能。
世妃王夫人這輩子最大的一次冒險,可能就是趁天佑帝醉酒上了他的床、生下三皇子,之後就掙扎在安寧宮的陰影下小心翼翼的活了十多年,視三皇子楊元溥為最後也絕不敢拿出來冒一絲險的珍寶及籌碼。
他的說辭,或許能說動信昌侯李普以及晚紅樓的那些人,讓他們深信自己在獻計之時,就已經胸有成竹,已經將天佑帝的反應都計算在內,但這在世妃王夫人眼裡,可能還遠遠不夠穩妥。
或許在世妃王夫人看來,即便天佑帝的態度進一步明確下來,也不足以令三皇子楊元溥的處境變得更安全,驚動安寧宮的注意,甚至更有可能變得更危險?
韓謙頭痛無比,心想世妃王夫人長期所處的陰沉環境,註定了她絕難信任任何一人,也絕難輕易就被任何人說服。
世妃王夫人倘若對他有所成見,這往後還要怎麼整?
侍講沈漾過來後,承接休沐之前的課業,開始講授前朝鹽法。
不過,沈漾依舊是照本宣科,不到一個時辰,言簡意賅的將數篇晦澀文章講完,就坐他那輛破舊的馬車回府去了,似乎絲毫沒有感受到朝中風向的轉變。
沈漾照本宣科、惜字如金,馮翊、孔熙榮在書堂裡照舊昏昏欲睡,楊元溥也照舊是如墜雲霧、不知所云。
恭送侍講沈漾離開後,午時在外宅用餐以及午後照舊到箭場練習騎射,韓謙都注意到楊元溥有幾次看過來欲言又止。
這證實韓謙之前的猜測,楊元溥並非不願意親近他,而是世妃王夫人對他有成見,視他為危險人物,告誡楊元溥要疏遠他。
李衝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眉頭微微一蹙。
當晚在晚紅樓,他不知道被韓謙這雜碎罵了多少聲蠢貨,心肺都要氣炸了。
昨天宮裡才傳出訊息,說世妃王夫人知道“行刺”原委之後不喜韓謙,他心裡自然是幸災樂禍。
不過,沈漾所授課業艱深晦澀,不肯多說一句,卻也是一個問題。
他不知道三皇子有沒有耐心,等他夜裡回府找策士將前朝鹽法討論透徹之後寫成策論呈獻過來。
當然,李衝也注意到韓謙有幾次要找三皇子說話,但三皇子最終還剋制住,沒有給韓謙單獨說話的機會。
李衝看到這一幕,心裡還是頗為爽利的。
倘若不是要掩人耳目,他都想將韓謙這雜碎拽過來,問問他前幾天在晚紅樓的得意勁哪裡去了?
然而李衝所不知道的,他在觀察韓謙的同時,韓謙也在觀察他與楊元溥及馮翊等人;韓謙也壓根就不相信剛剛才嚐到甜頭的楊元溥會停止冒險。
雖說李衝也不足二十歲,但他顯然對十三四歲的少年叛逆心理完全不瞭解。
楊元溥自幼長於陰冷森嚴的宮禁之中,長於安寧宮的陰影之下,性格多疑是必然的,在宮禁之中也必然只能依賴其母世妃王夫人的庇護,但在如此壓抑的環境下成長,沒有將他性格中的堅韌部分完全摧毀掉,出宮就府後表現出極其旺盛的危機感跟改變現狀的強烈慾望。
這本身就註定楊元溥的叛逆及冒險,在出宮就府的那一刻,比任何人來得都要強烈。
這也註定了世妃王夫人所從小灌輸給楊元溥的那一切,在出宮就府的那一刻就開始分崩瓦解。
要是楊元溥輕舉妄動,受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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