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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謝昀教的。
簡單直白,卻不像新陛下的作風了。
他秉性溫純,不擅長說這種威脅之語,語速放得輕又緩,卻無端給人一種泰然自若之感。
事實也確實如此,他不死不滅,因此也不懼不驚。
他自恃世上無人可害他性命,也確信自己可過火海、破利刃,不論何時何地都可以從他手中逃生,哪怕被人捆綁來如此偏僻荒涼之地,也並無一絲懼色——甚至有故意的成分在裡邊。
他撐起身——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雙手被麻繩捆在背後,雙腳也捆著繩子,渾身上下動彈不得——他不管這些,只仰頭看向來人:“你是……不由?”
德名廣佈京城的大師。
替謝從清煉製長生不老丹的幕後人。
裴玉言兄弟,還有慈幼局……
不由沒有否認,卻移開了話題。
他摩挲手中的刀刃,意有所指:“永生不死之身……我實在想見識見識。”
朔月眨一眨眼,安安靜靜地提醒道:“哪怕將我的心臟剖出給你,你也不能長生。若是有用,先帝早該長生不死。”這是實話。
謝從清為求長生,甚至剜過他的心頭血肉服食,然而終究無濟於事。他為此扼腕嘆息多年,方才納了術士所言,取十歲孩童心臟煉就玉蟾丹,當然,不過又是一場痴人說夢。
只是不知,他為何會知道自己的身份。
長生不死如自己,謝從清藏如珍寶,絕不肯示之於人。
“我自然是知道你的。”像是看出他的疑惑,不由和尚輕笑著念出他的名字,“朔……月。”
“昔日我入宮拜見先帝,遙遙瞥見你一眼,便驚為天人……又費了多少功夫,才能知道你的名字。”不由和尚摩挲著手中的匕首,似是感嘆,“那時我便覺得,實在是……太美了。”
美麗、青春、永恆……多少詞語凝聚在他一人身上。
朔月抿了抿嘴,那種被凝視、被捕捉的感覺再次回來。
他揚起面龐:“慈幼局……是你出的主意嗎?”
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不由和尚冷冷道:“各人命數有定,你有此長生不死之身,必然是劫奪了他人的命數,不知吞了多少早夭之人的壽命,又有何面目做此義正詞嚴之態?”
這話本是荒唐,卻有那麼一瞬戳中了朔月的心憂。
見他抿唇不語,不由和尚一笑,雪白刀刃撫上朔月面龐,旋即漸漸下滑。
他的動作頗為謹慎,彷彿是在面對一碰就碎的瓷器,然而刀鋒行至頸項,卻重重朝裡一按。
那刀口極深,瞬息之間,鮮血便汩汩湧出,染紅了雪白衣領。然而只需片刻,在不由和尚死死不移的目光下,那血便乍然停住。
不由湊近去看,只見方才還皮開肉綻的頸項轉眼便癒合如初,頸間再無一絲傷疤。便是世間最好的瓷器師傅,也無法將破碎的瓷器修復到如此完美的程度。
麻繩捆的很緊,朔月實在掙脫不開。
不由濁重的呼吸噴在頸間,令他忍不住蹙眉——這樣弄一身血回去,謝昀興許又要氣惱了。
他不想多做功課。
朔月聽到不由和尚的聲音,鬼魅般在空蕩蕩的塔樓內迴響:“好,好,好——果然名不虛傳!”
朔月倦怠地重複:“便是你食我血肉,也不能得長生不老。”
“誰說我要食你血肉?那未免也太過浪費……”不由和尚在他面前展顏微笑,笑意中漸漸沒了譏諷,只餘痴迷柔和,“這是最為珍貴之物,你放心,今後我會替你好好養護……必不辜負這奇蹟。”
朔月心中一跳。
他忽有所感,低頭重新端詳地板上的圖案。
塔樓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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