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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卻只有沉默。
不知怎麼,有那麼一瞬間他很想看看朔月這時候的表情。那張秀如朗月、麗若芳菲的面龐,現在是什麼模樣呢?是沉默的,落寞的,睫毛低低地垂著,要滾出眼淚了嗎?
但他只是停頓了片刻,便又向前走去。
他一直不曾回頭,落在他面前的只有看不見的夜色和走不完的長道。
謝昀好像離開了……
額頭上冷汗滾滾而下,刺痛從心臟到四肢蔓延,一瞬間攫取了所有生命力,只剩一身皮囊撐著寸寸骨骼。
朔月死死咬著唇,竭力放緩呼吸,察覺到身前那人似乎不見了,他來不及等待新近的一波疼痛消失,倉皇抬頭,望向前方。
那人已經消失了,只剩下彷彿沒有盡頭的黑暗。
痛楚潮水般緩慢落下,渙散的目光漸漸重新聚焦。
耳邊傳來嘰嘰喳喳的啼叫,喚醒了他的神思。朔月深吸一口氣,顧不上身體中殘留的刺痛,倉促地追趕上去。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漸漸閃爍出微弱亮光。
朔月被那似有若無的光亮晃了下神。
前面……會有什麼?——一扇門。
光亮從門縫中透出來,雖然微若螢火,卻因處在黑暗之中而顯得格外明亮,宣告著這裡或許存在著什麼。
目光一晃,他看見了謝昀。
謝昀站在光亮的前面,影子被光拉得很長。
不知他透過門縫看見了什麼,身形遲遲未動。
密道狹窄,僅容一人通行,朔月被他嚴嚴實實堵在後面,什麼也看不清,不禁有些心焦。
“陛……”第一個字還沒出口,朔月被自己駭了一驚,匆忙止住聲音——這聲“陛下”叫了一年多,實在太過順口,以至於總是不分場合地脫口而出。
方才他雖然痛的厲害,但謝昀那一字一句卻像烙鐵般印在心裡。
他有些傷心,但他知道自己沒資格傷心。
只好默默等著。
謝昀透過狹窄的門縫,依稀可見門外景象。是一間再普通不過的房間,一應擺設簡單樸素,彷彿是新近佈置的,主人並沒在其中花費多少心思。
在床榻旁的圓凳上,坐著一個素色衣裳的人。
一個……女人。
一個容貌頗為熟悉的女人。
眼睛、鼻子、嘴巴……整張面龐正與他認識的某人無限重合在一起,只是添了些歲月風霜和柔婉綽約。
謝昀一時愣住,久久難以回神。
直到他想起,身後還跟著一條甩不掉的尾巴。
那條尾巴甩不掉扔不走,不知輕重深淺,分外惱人。此刻他正老老實實蹲在離自己三兩步的地方,看得出在竭力保持距離,和他頭頂那隻紅嘴山雀一般縮成一大一小黑黢黢的兩團。
剛剛在痛楚尚未消退時便倉促奔跑,呼吸自是急促。朔月蹲在地上,小口小口地呼吸,竭力讓自己看起來與往常一般平靜,沒注意到謝昀望向自己的目光分外複雜。
只是,最終謝昀什麼也沒有說。
他遲疑了片刻,微微側身讓開。
門縫透出細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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