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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時,裴椹的一名部下忽然聯絡他,說希望能跟他們聯合,共同攻打附近的一支胡人軍隊。
只要是打胡人,李禪秀都支援。
他仔細權衡後,確認這不是陷阱,立刻說服部下,答應他們。
本來他以為,來信的只是裴椹手下的一支隊伍,應是這支軍隊的領將自作主張,與他聯合。
畢竟,雖然他當時在西南算小有勢力,而且不與大周為敵,只打胡人,但到底是新帝下旨定性過的“亂黨”,而裴椹是新帝的心腹。
直到後來聯手攻打時,他才知隔壁軍指揮的,竟是裴椹本人。
裴椹年少時名氣就很響,常打勝仗,一度被稱為北地戰神。後來大周半壁淪陷,唯二能指望上的將軍,也就他和陸騭。
李禪秀那時作為沒什麼經驗的後輩,對這兩人都十分敬仰,只是自己與他們沒交集,加上身為叛黨,也不好與他們聯絡。
這次聯手,是他第一次真正見識裴椹的能力。而那一戰勝利後,裴椹也親自來信,感謝他協助,信中同時還誇他仗打得好。
夢中李禪秀收到信後,心情大約就和剛入學的學童,忽然被當朝大儒稱讚文章做得好一樣。他握著信,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在帳中來回踱步,幾經猶豫後,決定寫一封回信。
信中他誠懇表示,抵抗胡人,是他身為大周子民應該做的,裴將軍不必說謝。接著又謙虛說自己能力一般,表達一番對裴將軍的欽佩和敬仰,最後,才小心翼翼,試探向對方請教一些領兵打仗的事。
信送出去後,他有些忐忑,不知道裴椹會不會回信。畢竟像他這樣沒什麼領兵經驗,只能自己看兵書琢磨的人,提的問題對裴椹來說,應該很簡單。對方那樣忙的人,估計不會理他。
尤其自己還是“亂黨”,之前對方來信,可能只是客套一番。
但沒想到,裴椹很快就回信了,還是用一隻金雕送信。
對方在信中仔細回答了他的問題,講的鞭辟入裡。為了能讓他更方便理解,對方還在信中舉一些自己打過仗為例,用詞溫和,沒有絲毫不耐,就像一個長輩諄諄教導晚輩。
之後沒過幾日,李禪秀又收到一份對方派人穿過胡人佔領地送來的兵書。那些書應該都是裴椹看過的,上面有他親筆寫的註解,只是不知為何,有些註解好像是不久前剛寫下的,筆墨尚新。
李禪秀沒想到裴椹這樣厲害的將軍,對這些早就看過的兵書,仍會一看再看,次次都寫上新感悟。這書上的新筆墨,很可能就是對方近期又看書時寫的。
李禪秀一直以為自己看書足夠勤勉,沒想到裴椹比他還勤勉,難怪對方那麼厲害。
他心中不由更敬佩,也愈發感激。之後他也向對方學習,將看過的兵書再拿起,反覆研讀。
遇上實在想不通的疑問時,他嘗試再次寫信,向裴椹請教。而裴椹也從沒拒絕過他,每次都認真解答,用詞溫和,極有耐心。
那隻送信的金雕後來也被對方送給他,成了他們之間聯絡的信使。
所以,儘管從距離上來說,李禪秀在的西南和陸騭駐防的中部更近,但他卻和駐防在長江最東的裴椹聯絡更多。
後來有一次,他有幸和陸騭見過一面,也是為了聯手攻打胡人。當時他去對方駐地,聊完戰事後,隨口多問一句:“陸將軍,裴將軍也經常和你們用金雕送信,傳遞訊息?”
陸騭當時不知為何愣了一下,像是意外和驚訝,接著咳嗽一聲,聲音好像有些含糊:“是……會用金雕送訊息,一起攻打胡人嘛,金雕送信更快。”
說完,就趕緊岔開話題了。
李禪秀點點頭,不久就離開陸騭的駐地。
雖然夢中,他和裴椹沒見過面,但那一封封書信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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