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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澀又靦腆,對上塞涅爾的視線時會有些不好意思地錯開眼。而此時的喬,眼神中是揮散不去的哀傷和痛苦。戰爭的陰影在他那雙淺棕色的眼睛裡留下的是黑色的烙印,裡面沒有光,只有無窮無盡的令人窒息的黑暗。
他們隨著緩慢沉重的音樂慢慢移動著腳步,互相望著對方。
“你的舞步還和以前一樣好。”塞涅爾輕聲說。
喬露出一個很淺的又有些苦澀的笑,說是笑,其實只是還能動的那側的嘴角不自然地扯了扯。“謝謝。”他輕聲回道。
塞涅爾沒有再說話,任由alpha攬著他的腰,隨著音樂一起步入越來越深的夜色中。
夜色漸漸侵入室內,房間裡迴盪著音樂聲,卻是一片死一樣的寂靜,兩個人的影子落在地上,如同他們生存的這個的世界,延展著,慢慢消失在黑暗裡。他忽然感到一陣揪心,對眼前這個alpha身上的那種不再屬於塵世生活的絕望,滿懷著茫無涯際的愧疚。
作者有話說:
塞涅爾:我老公摸我臉的時候……
凌深:我沒有。
一直到夜色完全侵佔了墨菲斯的天空,無邊無際的黑暗鋪了下來,只有人類與自然抗爭的執念在夜幕下倔強地閃爍著。喬的房間裡也只有窗外路燈的那一點微弱的光,掙扎著從窗戶裡爬進來,苟延殘喘著灑落在地上。
“聽說你結婚了。”喬沙啞的聲音在音樂聲中響起。
塞涅爾認真地回答道:“是的。”
“真好。”喬輕聲說,“我很羨慕你的丈夫。”
塞涅爾靜了靜,語氣十分溫柔:“他和你一樣,也是退伍軍人。”
喬停下了腳步,託著塞涅爾的那隻被燒傷的手不可控般地顫抖起來。塞涅爾緊緊握住了他的手,陌生的面板觸感在他手心中傳遞出難以抑制又不知所措的恐懼。
“喬,讓我們幫你,好嗎?”
塞涅爾放開alpha的手,又伸出雙臂給了喬一個溫柔的擁抱。金色髮絲輕柔地掃過燒傷的那側臉頰,宛如一個一觸即分的吻。沒有alpha和oga之間的原始情慾,只有溫暖的安撫。喬整個人都震顫了一下,似乎被這個擁抱重重敲擊,渾身的感知都消融進塞涅爾的雙臂之間。
“塞涅爾……”喬的聲音是哽咽又顫抖的。
“喬,讓我的丈夫幫助你。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塞涅爾的嗓音也有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微顫,“你對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人都有意義,對你的父母,對我的丈夫和他周圍許多與你們一樣的人,對我,都有意義。我們需要你。”
“塞涅爾……”
夜很黑,壓倒性的顏色吞沒了一切。但塞涅爾能看到那張凹凸不平的臉上蜿蜒的眼淚,試圖跨過重重阻礙落下來,在絕望中閃動著微不可見的希望。然而此時此刻,留在他心中的唯一感受就是慚愧。他甚至在一瞬間深切體會到了為什麼凌深會不喜歡自己。他也無法喜歡這樣的自己。
誰都可以利用,對誰都可以虛情假意。
可他別無選擇,要在墨菲斯生存下去,這是他必須付出的代價。選擇了政治就意味著放棄了作為常人的情感,如果擁有常人的情感,那麼註定是政治失敗者。於是他摧毀自己的理想和良知,把那些善良和同理心的碎片埋藏在內心深處的角落,期盼著那一點點發光的能量能給他冰冷的心以最後的熱。他只希望自己不要在深淵中越走越遠,最終真正成為一個全然冷漠無情的人。
喬是和塞涅爾一起下樓去用晚餐的,邁克和他的太太幾乎不敢相信一般望著他們倆從樓上走下來。
晚餐時,塞涅爾向邁克提出了週末可以去凌深的基金會,他會親自來接喬。
“我看到報道了,昨天凌中校剛接受了一筆鉅額資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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