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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貪婪地想要更進一步,那麼今晚他就可以一直讓自己的心沉浸在歡愉裡,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魯莽地捧出自己的真心,又被丟棄到一邊。
可他是塞涅爾,這樣的一點挫折從來都不會讓他退縮。
他重新抓起凌深的右手,視線落在那道猙獰可怖的傷疤上,然後低下頭,在那道疤痕旁邊發青的皮肉上留下了一個吻。
“那……我們去休息吧。”他盡力扯出一個笑,輕聲說道。
凌深沉默地看著他,只覺得心裡很不好受。方才他幾乎是下意識地作出那樣的反應,不知道是為了躲避那個吻,還是為了躲避內心激盪的情感。總之,這個舉動一定傷害到他的妻子了。
塞涅爾不是第一次想吻他。上一次還是在三年多前的新婚之夜,他也是用相同的動作躲開了,只不過那時他的神情顯露出更明顯的厭惡,而不是今天的慌亂。未必是真的覺得妻子的吻不可接受,更多是他不喜歡在自己頭腦昏沉的時候,做出任何具有非凡意義的行為。即使他要接受一個吻,也該是在自己意識清晰明確的情況下。
他心裡頭這麼想著,不由地又覺得這個oga有一種魅惑人心的能力。當他望著那雙眼睛時,他好像越來越難以控制自己的心神,總是會飄飄然地跌入迷醉朦朧的境地。看到塞涅爾有些難過卻依舊強顏歡笑的神態,他又會忍不住心生憐惜。他好像陷入一個無法掙扎逃脫的漩渦裡,繽紛繚亂的情感色彩讓他頭暈眼花,無法分辨出自己究竟是什麼樣的想法、該怎麼辦。
而此時,他也無法再說什麼或者做什麼,只能僵硬地點了下頭,和妻子一同上樓去。
臨在二樓樓梯口分別時,塞涅爾還是低垂著眼,沒敢再看他。他們互相道了晚安,然後一個轉身往自己的房間去,一個繼續往樓上走去。
關上房門後,凌深艱難地脫下衣服。距離受傷至今已經快一個月了,但他肩膀上的刀傷仍然處在癒合期,左邊肩臂不能大幅度動作。本來塞涅爾提出要每天來幫他洗澡,但他害怕又發生像之前在醫院裡那樣的親密接觸,就拒絕了。他用防水貼貼好右手的傷口,然後忍著疼痛自己慢慢洗。
這一次,他把水開得很涼,似乎在用冰冷的水強迫自己意識清醒。洗完出來後,他身上還冒著陣陣寒氣。不過alpha的身體素質好,他並沒有覺得冷,反倒確實頭腦不那麼昏沉了。
坐在床上,他又想到了塞涅爾,腦海裡一遍遍地反覆出現妻子望著他的眼神。那種濃重到像他這樣對感情有些遲鈍的人都能捕捉到的悲傷,出現在那麼漂亮的眼睛裡,讓他每每想起都覺得於心不忍。
從前他厭惡塞涅爾逼迫他結婚,不明白為什麼一個oga要付出那麼大的代價去和一個根本不愛自己的人結合。強行索要的愛本身就是對愛情的褻瀆,需要用婚姻甚至標記來捆綁的兩個人之間根本就毫無情感連結可言,一張紙就能證明的關係可以發生在任何人身上,那不過就是一個庸俗不堪的謊言。就算塞涅爾奉上自己的真心,對他來說這種建立在強迫之上的真心一文不值,他不想要。
他知道自己有拒絕的權利,可以一直無視那顆真心,因為在他們的關係中,塞涅爾才是那個卑微乞求的弱者。只要他不接受這份感情,不作出回應,塞涅爾就永遠處在一種困頓的境地,想要他施捨一點憐惜和溫情,就只能任由他反覆丟棄那顆真心卻無法反抗。深愛換來的是痛苦,勇氣只能引向無窮無盡的絕望。
於是他冷眼看著妻子一次次承受自己親手釀造的苦果、一次次為他低頭、一次次想伸出手觸碰他又只能沮喪地收回手……可他內心沒有一絲報復的快感。
他也感到痛苦。
他無法繼續承受那樣絕望卻依舊愛意濃烈的眼神。
在作為一個冷漠地旁觀者時,他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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