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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的藩籬,讓他知道這樣的不聲不響背後是塞涅爾用盡全力在剋制的愛意。脈脈溫情不僅僅是春情勃發時渴望又顫抖的手,還是一直安靜卻從未偏移的注視,儘管總是被忽略或丟棄,可依舊那麼虔誠又堅韌地存在著,連裡頭的熱度都沒有減弱分毫。
只是靜默了片刻,他看到塞涅爾慢慢地垂下眼,然後小心翼翼地托起他的手——只是從床上抬高了幾寸,並沒有動到他的手臂——又彎下腰,低下頭,在他滿是針眼的手背上印下一個如花瓣飄落在肌膚上那樣輕柔的吻。
就在這一瞬間,時鐘的指標停下了,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眼前的一切佈景都變為了沒有顏色的幻象。他只看到耀眼如高懸烈日般的金色頭髮,只感到溫柔的愛滾過手背,只聽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聲無限放大,劇烈撞擊著他的胸腔,盪開層層疊疊的聲響。
這就是愛嗎?他昏沉地想著,眼眶一陣酸澀。
在醫院裡的這段時間,塞涅爾和凌深之間的關係好了不少。誰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突發意外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凌深不再對自己的妻子表現出反感,甚至開始接受妻子的靠近。這大概是那麼一堆讓人焦頭爛額的事情裡帶給塞涅爾的唯一慰藉。不過他並沒有為此高興。他寧願多等待一些時日,都不想以丈夫受傷作為代價來換取這樣難得的溫情。
有時候禍不單行,有時候卻好事成雙。夫妻關係緩和的同時,其他事情也在往有利的方向發展。
由於事件影響巨大,稅務部門和總檢察長都立即對凌深的基金會展開了調查,並且發現基金會確實沒有任何問題。調查結果一經公佈,那名抨擊凌深的評論家迅速刪除了自己的文章,並且在指責聲中被迫向凌深道歉,承認自己文章中的許多內容沒有經過嚴謹查證。
基金會秘書組織了一次媒體參觀活動,喬和好些在基金會比較活躍的退役軍人一起接受了媒體的採訪。多篇報道出來後,輿論的勢頭又重新傾向了他們。加上警察局對外公佈了基本調查結果,表示有充分證據證明加布裡實施的是有計劃的謀殺,不少民眾又開始同情起無辜受傷的凌深。
做好事卻沒有好報是對某種世俗意義上的樸實信念的打擊,會讓人不由去質疑因果的公平性。事實上並沒有什麼絕對的力量能夠把無窮無盡的願望、目標和偶然性引到最為期盼的那條道路上,因果也不總是相連或線性發展的。不過大多數人不願意直面這樣的現實,寧願相信好人有好報、相信人可以把握自己的命運,否則生活中的許多事情就會顯得更加難以忍受。
與此同時,克萊蒙斯搞定了總理吉姆。在吉姆剛接到關於兒子的訊息後,克萊蒙斯就拜訪了總理先生,告訴他要麼簽字,要麼讓第二天的報紙刊登他兒子招妓吸毒的新聞。
克萊蒙斯之所以敢對吉姆用這樣的手段,是因為他才是內閣中除了總統外真正掌握最多權力的人。雖然他隱藏在幕後,但總統在所有外事相關的問題上更加信賴和倚重他,而非總理吉姆,吉姆充其量只是一個決策的執行者。並且所有人都知道,下一屆內閣中不會再有吉姆的位置。至於吉姆要怎麼面對帕特,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吉姆雖然氣憤到直接把桌子上的東西都掀翻了,但最終正如克萊蒙斯所預料的那樣,為了兒子,他不得不退讓。
當塞涅爾走進吉姆的辦公室時,這名六十多歲的alpha用一種憤怒卻無可奈何的眼神盯著他。不過塞涅爾並沒有把這樣的攻擊性目光放在眼裡,他知道困獸是什麼樣子的——越是窮途末路之時越會暴怒。
“如果你是來耀武揚威的,就請出去吧。我現在不想看到艾希曼家的人的臉,就算是什麼‘聯邦之花’也只會讓我感到不適。”吉姆的態度毫不客氣。
塞涅爾穿著一身淺灰色的條紋西裝,領帶夾閃著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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