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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個喝多了撒潑的主。
“好好好。我送你回公寓。”
最後是怎麼上的車,經過了哪裡,怎麼進的家門。
岑芙一概不記得了。
只記得隨著一聲關門,岑芙回頭,纖纖已經走了。
再回過頭來,自己獨自一人站在燈光通明的公寓客廳裡。
右手脫力。
啪嗒——
裝著書的布包掉在地板上。
只有今天,她尤為地討厭家裡的安靜,於是她站在客廳裡大叫:“景淮!!!”
沒有回應。
岑芙愣了幾秒,扯著嗓子又拖長音喊:“景——淮——!”
還是沒人回應。
她扯著暈乎乎的步子往景淮臥室走去,扶住牆邊,看到他臥室的門是敞開的。
說明人不在家。
岑芙用發熱的臉蛋貼著冰涼的白牆,盯著景淮敞開的臥室門,像個沒人陪著玩的失落小孩,哭慼慼發出兩聲哼。
日常裡不吵鬧卻溫馨的地方,此刻卻只剩她一人在。
醉酒時,心中感受到的那股冷清被放大無數倍。
她扭頭,歪歪扭扭地往廚房去,酒喝多了,口渴。
原本是要去拿水的,但是不知道走到中途腦袋裡哪根線搭錯了,岑芙踩上椅子扒在許硯談這面玻璃格子牆開始觀摩。
如果不是喜歡到一定程度,誰會在家裡構建這麼一面誇張的透明玻璃架牆,誰會一
擲千金收羅各式的酒杯陳列其中。
這面挑高三米的玻璃牆藏有設計,只要摁下側邊按鈕,整面牆的側邊玻璃就會緩緩向右推開,裡面的杯子可以任由採取。
每一個格子裡的酒杯都昂貴精緻,她就隔著玻璃這麼看,哈氣融在剔透的玻璃上,撲上又化開。
這裡擺放的酒杯都是藝術品,欣賞價值要遠遠高於實用價值。
看著看著,岑芙的心情好似沉浸海底的石頭,一落千丈,眉梢和唇角都垂了下去。
這不是她第一次觀摩他這些易碎寶貝。
她吃力地彎腰,從桌子上拿起自己的手機,撥弄手機裡的通訊錄,打出電話。
電話響了十幾秒被接通,許硯談的嗓音立刻在她的耳蝸裡迴盪。
“怎麼了?”
好像還有些迴音。
有時候岑芙也很討厭自己,不管有多生氣,多不滿。
只要一聽見他的聲音,原本憋了好久的火立刻就消了一半。
岑芙鼓著臉蛋,語氣冷靜下來,威脅意味更濃了:“許硯談,你還想不想要你這些玻璃寶貝了。”
抓住對方在意的點要挾,也是岑芙跟許硯談學壞的一招。
“你回不回家?不回家,我就,我就都給你摔了。”
說到最後她自己都心虛了,心虛的餘韻是顫抖的委屈。
那邊安靜了幾秒,然後精準地挑出端倪,許硯談似乎笑了一聲,問:“喝酒了?”
“沒喝酒。”岑芙一下塌了肩膀,下意識反駁:“才沒喝…”
“你回不回家,我真的要幹壞事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鎖突然開了。
岑芙聽到聲音扭頭往玄關處看去。
許硯談身上穿著薄的黑色風衣,黑色休閒西褲把他那勻稱的長腿描繪乾淨。
他單手還舉著手機,另一手抄在風衣兜裡,往前走了兩步到能與她隔空對視的距離停下,還貼著手機嗤笑一聲,丹鳳眼含情又凜冽,“讓我瞧瞧,你要幹什麼壞事兒啊。”
“你…”岑芙闊鬆了一雙混沌的鹿眸,放下了手機,“怎麼回來了…”
剛剛,聽到他聲音削去了一半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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