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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緊張,兩人動作一快起來幾乎都不和對方說話。

許硯談對著鏡子整理襯衫袖釦,岑芙忽然擠過來,彎著腰在鏡面前描上一圈唇釉。

他低頭,她抬眼。

岑芙抿嘴唇,問他:“我好看嗎?”

許硯談牽動唇角:“每天都。”

對話結束,兩人一塊換鞋,下停車場各自開車前後離開小區,往自己理想所在奔赴。

……

之後終於抽空休息時,就是爺爺的忌日了。

許家這些如今在各行各業各有成就的子孫身上,都有許建伶先生的手筆。

或是一段談話,或是一份贈禮,他會在重要的時間段給予子孫們,職員們,給予他們最需要的東西。

這也就是為什麼每年許老先生的忌日,都有這麼多人當做非常重要的事,退掉手頭所有忙碌趕到這裡送上自己的思念之情。

他一生都受人敬畏。

可惜的是爺爺只能陪著許硯談走到他二十三歲。

許硯談自小獲得的愛並不寬泛,可這頭豺狼走向巔峰的路上,從不缺良師益友。

爺爺看見這些,一定也放心了。

又是一陣略有清冷的風過來,拂去岑芙臉上被陽光曬熱的難耐。

她站在墓園裡,每每感受到風撩起拂過自己的臉頰和頭頂的髮絲,都覺得好像是爺爺在。

他今天也回來看他們了。

岑芙亦如五年前懷裡捧著從地上和其他地方散落的白色菊花,純淨的白色與她身著的黑色及膝裙隔著陰陽。

她望著遠處正站在叔叔身邊,和其他公司的老董敘舊的許硯談。

他黑色襯衫黑色西裝,能登法庭,也能像現在這樣像個精明的商人,雲淡風輕地與各界大佬隨談。

岑芙也是剛剛歇下來,剛才許硯談帶著她領見了很多親戚,有年長的,也有跟他們年紀相仿的,都是許家旁系的親屬。

她笑得都快不會笑了,臉蛋現在都還是僵硬的。

經過這一下,她在親戚們眼裡也正式冠上了許硯談未婚妻的身份。

五年前在這個墓園,岑芙看見那麼多的親戚和高層,只覺得自己完

全是個外人,她會不敢抬頭,不敢與人對視,只默默地陪著許硯談。

而現在她已經不會再有那種感覺。

作為許家的一份子,作為許硯談未來的妻子。

她站在他身邊的時候,腰板就不能塌下來半分。

岑芙趁大家都在社交,閒下來等待車子來接著去用午餐的時候,抱著懷裡的白菊花再次走向爺爺長眠的地方。

她的裙襬很大,蹲下去的時候像是綻開了一朵黑蓮花,裙襬軟軟地搭在地上。

岑芙看著爺爺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望著這位老人的模樣,只想再次深深烙印。

時間殘忍,逝去的人總是在不經意間退出他們的記憶。

所以需要一次次地提及,一次次地捧著相簿去懷念。

又一陣風來。

岑芙有些動容的眼角被它撫摸。

【這小子現在還沒找到他需要的東西,還是一匹隨時可能脫韁的野馬。】

【如果以後他有走錯路的跡象,孩子,記得拉他一把。】

“爺爺…()”岑芙翕動唇瓣,吐出的話有些顫抖。

我該跟您道歉。

我明明,當初答應得那麼篤定。

說我會一直陪著他,我會看著他,只要他需要我的時候,我就會在。

可是我失約了,爺爺。

五年,整整五年,我把他扔在外面。

爺爺,我對不起您,也對不起他。

≈ap;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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