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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身穿長歡衛的朱雀戰袍,下襬和袖口繡著代表百戶的翼宿圖案。他把入鞘的劍插回腰帶推向背後,轉過身來,細長的眉眼中藏著一抹陰鶩,他撩起袍襟,跪地行禮:“臣長歡衛百戶香嬰,參見陛下。”
香嬰,恰光的第三個徒弟,自從首徒十江身隕,香嬰便穩坐天下第二的位置。
也正是他在比劍時,親手殺死大師兄十江。
他的劍一點也不像他的人,他沉默內向,寡言少語,但是他的劍光卻桀驁狂放,華麗張揚。
恰光不喜歡香嬰,一是因為香嬰凝結而成的無拘劍意與師門的慎劍理念相悖,再有,就是他殺死了視他如手足的師兄十江……恰光當做兒子一樣看待,從小養大的十江。
在親王就藩時,香嬰被指派為郯墟的護衛,隨之前往王國南疆,最偏遠、炎熱之地——長歡城。
恰光沒有去送他,只讓小徒弟採悠拿了一把劍給香嬰。
劍銘“無挽金盞·長別”。
長別,此生再也不見。
那一天,香嬰淚流滿面地狂笑著揮出一道明亮而清晰的劍光,斬別往昔。
從那之後,香嬰的劍光,在繚亂之中,又多了一道落寞和一道殘忍。
“叔父呢……”麒音喃喃地說:“……為什麼不進殿?”
“長歡王命臣誅殺逆賊,等臣覆命之後,他便拔營回長歡城。”香嬰頭也不抬,恭敬地回話:“臣幸不辱命,這些蠱惑君王的奸佞,已盡數伏誅……臣為陛下賀。”
香嬰的最後一句,聲音並不高,然而卻用頂級劍客的氣息,賦予短短五個字以穿金裂石之能。
“臣為陛下賀!”殿門外的廣場上,響起雷鳴般的喊聲。
那是長歡衛,滿萬不可敵的長歡衛。
“不來了嗎……”麒音遺憾地說:“……我為叔父準備了冠冕呢。”
他一步步走下御階,向著殿門走去。
香嬰想起身跟上,但是突然間,他感覺彷彿有一把劍在虛空中指住了他的眉心,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體會過這種叫做恐懼的情緒,汗水迅速浸透了他的衣服。
“師……師父!”香嬰跪在那裡,不敢有絲毫動作,甚至連眼珠都不敢轉。
他從面前光可鑑人的御階金磚倒影之中看到背後的情況——走得跌跌撞撞的麒音身邊,多了一個灰袍人,正小心翼翼地護著麒音,在麒音險些被地上的屍體絆倒時,伸手虛扶一把。
香嬰從心底發出顫抖。
“師弟,起來吧。”一個身穿宮裝,手提行囊的女孩從殿後走出,彎腰攙扶香嬰。
“……師姐。”香嬰抬頭看著來人,目光落在她背後的兩把劍上,心一陣絞痛。
女孩是恰光的次徒鳳聲,長公主之女,後宮的守衛者,她深愛著被香嬰所殺的大師兄十江。
她背後的兩把劍,一把是鳳聲自己的“鸞尾瑤春”細影劍,另外一把輕濤劍曾經屬於十江,那把劍失去主人的同時也失去了劍銘,如今虛懸劍臺。
加上香嬰,和“朝生芳骨”遠嚀劍的主人,最小的徒弟採悠,白虎永興·瑱夜的養女兼護衛。這就是恰光在東之國的四劍圖。
“起來吧,”鳳聲扶起香嬰:“陛下和師父會離開的,這裡一切都結束了。”
原來的鳳聲,笑起來非常美,自從十江死在香嬰劍下,鳳聲就失去了笑容,香嬰最愛的笑容。
香嬰起身的同時,他感覺虛空中的劍一動,將自己眉間那抹陰鶩斬斷,然後消散,夜風中傳來一聲嘆息。
“師父……”香嬰的眼淚奪眶而出。
“王爺,陛下留不得呀。”殿外廣場上,長歡衛的軍陣前,一個文士對郯墟道:“請王爺下令吧。”
“嗯?你也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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